昭踩一辈子,这倒也不烦。”
沈若华紧张又欢喜的轻甩了了一下脚腕,哼哼道:“我只踩脏这一回,下次就不会了,你可别胡说诬蔑我。”她脱去绣鞋,只穿着白色的筒袜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丝毫察觉不到冷意,舒服的很。
案板后的椅子很大,足矣坐两三个人,沈若华往边上过去,拍了拍身边的软垫,“你也坐吧,蹲在地上不舒服。”她拉过霍孤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灼人,浑身像个火炉似的。
沈若华心中的旖旎顿然消失全无,心底漫上一股怒气,在他掌心一拍,“你现如今病的都要烧起来了,怎么还不肯乖乖喝药!若不是今日我来了,你便打算这么硬扛到病好吗!”
沈若华拍下去前想的是拍重些,给他一个教训,临了了又有点心疼,心想他都病成这样了,便饶了他一次。
踌躇间,落在霍孤掌心的力道便和小猫抓痒差不多,非但没让霍孤感到后悔和反省,反倒害他心痒痒,头脑昏昏想要她再拍一次。
沈若华利落的撤开了手,跪坐在案板前,拎起托案上的药壶往外倒药。
霍孤病的有些迷糊,沈若华撤手以后,他还乖乖的将手放在空中,过了须臾才反应过来。
沈若华正倒着药,袖口便被轻轻一拽,左肩头一沉,靠上来一个脑袋。
“昭昭……”他伏在她肩头轻唤,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沈若华别过头看去,见他眼底神情迷茫,满眼都是她的模样,既心疼又恼火。
霍孤的确病了多日了,这样硬抗也并非第一回,沈若华不再时,他依旧是雷厉风行之态,除却面上烧红看不出半点不适的模样。现下是沈若华在身侧,他放松下来,之前的病症就一涌而上,哪儿还有镇定可言。
沈若华倒了药,放到他手中,命令道:“乖乖的喝完。”
她本以为得和霍孤纠缠一会儿,没想到他自己倒干脆利落,沈若华一声令下,他便饮尽了碗中的药,一滴也没剩下。
又接连的喝了好几碗药膳,沈若华才满意的收起。
等她收完东西,霍孤也清醒了些,他一手撑在扶手上,正按压着眉心舒缓不适。
沈若华想了想,提步过去,坐下以后便抱了过去,打算安抚一下病中的小可怜。
却没想到被小可怜四两拨千斤的推到了一边。
霍孤在她控诉的目光中无奈的笑了笑,摸着她的侧脸道:“我病的重,你离我远一些,否则会连累你也难受。”他何尝不想抱抱沈若华,只是一想到沈若华会被他牵连,此刻难受一些也便不难熬了。
沈若华眉宇间露出浓浓的不悦,她一点儿不怕被牵连,只是看他病中难受,自己也难受。
她转念想了想,又起身倒出一碗药膳,自己也喝了一碗。
霍孤眉头紧锁,上前便要拦她,沈若华灵活的躲到一边,很快就咽下了一碗。
她拿着绢帕抹了抹唇瓣,继而扑进了他怀中,心满意足的蹭了蹭,“我方才喝了药,就不怕你牵连我了。我难得过来一回,若只能在一边看着你,不是白来了一次。”
霍孤心头一动,推拒的手慢了几息,便被沈若华抱了个满怀。
‘现如今推开她,定会惹她不高兴’他心想。
霍孤找了个借口说服了自己,然后顺理成章的抱了回去。
沈若华一路过来疲累,在霍孤怀里倚靠了半晌,迷迷糊糊的生了困意。
幸亏她还记得自己过来的目的,蹭的坐了起来,霍孤没的防备,被她撞上了下颚。
沈若华愧疚的帮他揉了揉,“没事吧,我、我一时情急……”
她一顿,想到什么,说道:“我给你个东西做赔礼。”
她一扭身,背着霍孤从袖笼里抽出个东西。
“你看!”沈若华献宝似的将东西抬到霍孤身前,试探的眨眨眼睛,“你喜欢吗?”
霍孤看着她手中的物什,那是一条发带,黑色为底,上头用金线绣着神秘精致的花纹,发带两端点缀着指甲盖大的明珠,低调却不失贵气,霍孤眼尖,只稍稍一转眸,便看见了绣在祥云花纹下的小字。
是他和沈若华的名字,一个怀瑾,一个昭昭,紧密相贴,掩藏在祥云之下。
沈若华紧张的攥着发带,她活了两世,第一次如此用心的给一人挑选礼物,这发带是她考虑了许久才选定的东西——发带绾青丝,挽情丝,谐音圆满,她希望她们两人也能得一世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