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罚实在难以服众。”
太子抿了抿唇,而后又问:“羌平王妃何时前来京城?”
“奴才出宫前听说,王妃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对了,一道前来的还有永平县主。大约三两日就能到京城了。”福公公毕恭毕敬的替太子解惑。
“好,多谢公公。来人啊,送公公回宫。”
福公公躬身作辑,与前来的小太监离开了太子府。
太子立在庭院之中,若有所思,一名男子走上前来,太子沉吟片刻,看了他一眼道:“羌平王妃怎会来的这么快,孤记得,之前让人封锁了消息,就是不希望此事、牵扯到羌平王。”
当年皇后就是为了为他拉拢羌平王,才与羌平王妃义结金兰。孟轻罗是羌平王夫妇最疼爱的女儿,此次未能护住她,恐怕羌平王夫妇已经心存不满,现下还牵扯到了二人,就对他更加不利。
太子咬着牙,郁闷的猜测究竟是谁泄露了此事。
“殿下不必太过纠结于此。毕竟此次孟姑娘招惹了太多人,荣亲王一看就是要将孟姑娘置于死地。上报的奏折之中,孟姑娘在羌平犯下不少的人命案。不过此次皇上已经足够给羌平王面子了,顶着压力不曾问罪孟姑娘,只是撤了她的郡主之位。已经闹到这样的地步,就算殿下不想牵扯羌平王夫妇,也迟早会牵扯到。”
太子眯了眯眸,轻捻指腹,“看来,皇叔的确栽在了沈若华这里,现如今看来,他显然不再隐瞒了。”
“如今京城流言蜚语众多,皆是关于二人的。殿下可要操作一番?若真让荣亲王娶到了福山县主,对殿下可是十分不利啊……”幕僚担心道。
“急什么。沈若华家世再如何强大,也不过是杨太师的外孙女,杨清音才是杨太师与杨将军的爱孙、爱女,可不比沈若华的身份稳固多了?”
太子背过手漫步往书房行去,幕僚紧随其后,笑道:“殿下说的极是。皇上也属意杨清音为殿下的王妃,想来是不会有差,有了杨清音,杨太师就没理由再继续中立了。只是……”
太子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娘娘,好像更中意丞相府的白小姐。”
“一正一侧罢了,都是小事。父皇现在信任孤,孤的位置就坐的稳。孤身为太子,娶两个世家贵女有何不可?只要利用的好这二女,便再无人能抵挡孤登基了。”
…
…
百味楼雅间之内。
沈正平穿着常服急匆匆的赶来,守在门外的侍卫笑道:“大人总算到了,我们王爷恭候多时了。”
“是下官的不是。”侍卫推开房门,沈正平迅速走了进去,来到八仙桌旁。
“臣给王爷请安。请王爷恕罪,臣并非故意来迟,只是近日事务繁多,臣不敢懈怠。”
公孙荀坐在桌边,淡淡一笑,“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没有要怪罪大人的意思。本王也知晓,大人近些日子为了户部尚书之位,正焦头烂额。大人先坐下吧,本王点了这里的好酒,给大人品尝。”
沈正平战战兢兢的坐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王爷款待。”
“本王知道大人近些日子的难处。朝中的言官一向如此,任哪一位大臣出一点差错,便要上奏参人。大人是户部的老人了,大人的功绩本王和诸位大臣都看在眼里,这户部尚书之人,大人是、志在必得。”
“臣多谢王爷赞赏!”沈正平埋头道谢,心里却郁郁。
公孙荀喝了几杯酒,见他恹恹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算计,他放下手中的白酒杯,笑着说:“大人若是实在不放心,本王这里也有一些法子,能帮大人尽快拿到这户部尚书的位子。”
沈正平一下子变了脸色,惊喜的追问:“敢问王爷,是个什么法子!”
“大人是户部的老人,父皇却因为大人往日的一个过错,找一个远远不及大人之人,非要做个比较。本王觉得没有必要,但既然是比试,只要出现一点差错,大人不就胜了吗?”
沈正平有些疑惑,沉思许久猜不出,便追问:“臣愚笨……”
“户部掌管天下钱财,最忌讳什么,不需要本王告诉大人吧……”
沈正平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
…
惊蛰楼
章太医替沈若华敷上草药,微微动了动她的手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恭喜县主,县主的伤势已经大好,想必再过不久就不必用木块固定了。”
沈若华也十分欣喜,“那真是太好了,每日架着这木块着实不好受。多谢章太医。”
蒹葭将身上的钱袋掏出,递到了章太医手中:“这是小姐给太医的一点心意,请太医收下。”
章太医惊慌推拒:“这怎么行……”
“太医就收着吧。说起来这一阵,太医常常在宫中、宅院与侍郎府奔波,还是我的不是。这点小东西不成敬意。”沈若华笑着对章太医道。她本是告诉霍孤不必麻烦章太医,但霍孤始终不放心旁人,无奈只能让太医来回奔波。
但霍孤也并未薄待章太医,这短短一段时日下来,霍孤给章太医的赏赐足足超过了他在皇宫的月俸。
故而章太医才不愿收沈若华的银子,他与沈若华解释后,沈若华也执意让他收了下来。
“王爷给的是王爷的,太医治的是我,我当然也要给一份,太医不必觉得不好。”
沈若华顿了顿,沉默半晌,又询问章太医:“对了,孟轻罗的伤势如何了?”
“孟姑娘的眼伤已经好了,除却平日里看东西仍有些不便,并没有旁的不对。至于手……臣就不便多说了。”章太医拱手作辑,不再作答。
孟轻罗的手伤是霍孤亲自干的,旁的太医都没有法子让她完全痊愈。
让章太医替孟轻罗治伤是皇帝的吩咐,至于能不能治好,保证完全没有后遗症,却不是章太医自己能左右的。
沈若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蒹葭,送太医出去吧。”
“是,小姐。章太医请——”
“臣告辞了。”章太医拱手作辑,与蒹葭一起离开了惊蛰楼。
现如今刚过晌午,沈若华有些困倦,打算歇息片刻。
习嬷嬷刚准备放下床帏,蒹葭就跑了回来,“小姐,府上来了人想见您。”
习嬷嬷动作一顿,沈若华示意她不必继续,询问道:“是谁啊?”
“奴婢也不认识,只是奴婢看她,长的有些肖似孟轻罗。”
沈若华并未褪去外衫,同习嬷嬷确认她衣着得体后,才说道:“请她去外院会客堂吧。”
“是。”
习嬷嬷替沈若华穿上绣鞋,披上大氅,待蒹葭回来禀告说人带到了,才起身往会客堂去。
蒹葭搀扶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奴婢看这位姑娘小家碧玉的,虽长的像孟轻罗,但性子却截然不同。”
“听闻羌平王妃受太后吩咐前来京城,此女大抵也是羌平王府的人,应该是孟轻罗的姊妹。”
沈若华面不改色的踏入会客堂,站在堂中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锦裙,步履款款走到她身前,欠身一拜。
“见过沈姐姐。”
她抬眸与沈若华对视,语气温柔的说:“我是前来替轻罗向沈姑娘致歉的。”
“我名唤孟银秋,是轻罗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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