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所有药材,太子府都选最好的送来。”
“多谢殿下,舍妹的伤并无大碍。”沈戚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不叨扰殿下,臣一刻钟后便领舍妹回府。”
太子轻舔上唇,目光移向霍孤:“皇叔。既然……既然县主的伤势已经无碍,那……丹阳那边……”
“治吧。”霍孤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太子,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孟轻罗的伤势比沈若华重得多,就算弥补不了沈若华现在承受的痛楚,也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他本来没想理会孟轻罗,可此次既然她如此不知死活的触及他的底线,那就怪不得他动手了。
沈若华在太子府歇了半个时辰,离开的马车,霍孤特意将自己过来的马车给了她,跑起来不颠簸,伤处便能舒服一些。
太子有意讨好霍孤,见他将自己的马车给了沈若华,便上前说道:“皇叔将马车给了县主,那皇叔回府时,就乘太子府的马车吧,孤已经吩咐下去,让下人寻最好的一辆送皇叔回府。”
“不必了。”他干脆利落的拒绝。
太子一怔,还没等他纠结为何,就看着齐言牵了一匹马来到霍孤身前。
“王爷。”他抱拳轻唤,又依次对太子和公孙荀见礼。
沈若华正搭着沈戚的手走上马车,就见那一头,霍孤翻身上马的情状,不由得一个愣神。
他坐稳后牵起马绳,来到马车边,低垂着眸凝视着她,周身凌厉的气息尽数收起,像一匹孤狼垂下骄傲的头颅。
“回府的路,本王送你。”
沈若华蒲扇似的长睫轻颤,薄唇抿成一条线,缓缓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太子与公孙荀看着马车渐渐离开,一道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各有所思的垂下眸。
公孙荀冲太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皇兄,既然此事已了,皇弟就先行告辞了。”
“皇弟慢走。”太子颔首,转身进了太子府中。
公孙荀登上马车,缓缓往献王府行去。
公孙荀闲适的坐在软榻上,拎起案几上的紫砂壶,倒入眼前的建盏之中。
眼前摇晃的车帘外传来一道声音,“属下方才见主子手掌有伤,属下身上带着药,呈给主子。”
公孙荀放下紫砂壶,执起建盏吹了吹,“进来吧。”
“是。”车帘外的声音有些欣喜,一位紫衫打扮的女子弓身从马车外走进,跪在给公孙荀身前,将手中的瓷瓶举过头顶,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直到手心一轻,才松了口气。
“莫言。”公孙荀淡淡开口。
莫言目光一闪,欣喜的抬起头,“主子!”
“这样的事,日后别再做了。”公孙荀目光凉薄的望进莫言眼中,手腕稍一使力,那青瓷瓶就化为一道虚影从马车帷裳飞到了车外,再看不到,莫言嘴唇一白,手指微微蜷缩。
“你是本王的暗卫,若只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便不必再待在本王身边了。”
莫言忙俯身认错,“主子恕罪!莫言、莫言已经知道错了,日后定不会再犯!”
“今日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主子吩咐,将孟轻罗的事传往羌平,想必不出三日,羌平王便能知晓。”
“沈蓉那边如何?”
“她近些日很是低调,平日在房内不常出去。只是属下听见她,数次与沈万提起,要做主子侧妃的事。”莫言眼神变化了一瞬,旋即立刻收起,语调平缓的禀着。
“呵!她没有去寻公孙淮和苏博远吗?”
“苏夫人管的严,苏博远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与沈蓉接触,至于公孙淮,也不过是戏耍了沈蓉一番,现下已经寻到新人,沈蓉倒是急着找过他几回,都被他骗了过去。她现在怕还是信誓旦旦的以为,公孙淮爱她至深。”
莫言缓缓抬起头,微喘着气小心道:“主子,沈蓉她如此作为,居然还妄想做主子的侧妃,真是不自量力。主子倒不如警告她一番,免得她继续觊觎主子的后院……”
“还不急。她那个兄长,还算有些用处。”公孙荀饮尽建盏之中的茶水,丢回了案几上。
“主子,今日在太子府,属下见荣亲王与福山县主关系密切,好似不一般。荣亲王手握重兵,又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太后又是他的生母,若是他真娶了福山县主,得到了太师府和侍郎府的助力,岂不是对主子更加不利。”
莫言方才被公孙荀警告了一番,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
公孙荀目光垂了垂,脑海中回想起马场之上潇洒自如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掀了掀。
莫言瞥见他没来由的淡笑,心里慌了一瞬,继而便听他不冷不热的开了口:“喜欢如何,两情相悦又能如何。娶的到手才是本事。父皇本就忌惮霍孤,怎会同意他和沈若华的事。这朵花,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沈若华的马车平缓的往沈府行去,她双手都无法动弹,也没有打发时间的法子,只能倚靠在软榻上发呆。
天色渐晚,和煦的风吹起窄小的帷裳,骑在马上的男子目视着前方,露出的侧脸沉肃俊美,每一处轮廓都恰到好处。
沈若华弯着嘴角,眉眼温和了下来。
她大约是喜欢霍怀瑾的,练琴时朝夕相处日日相对,国宴上为她处置沈蓉,梨园为她出头,打压对她出言不逊的苏玉郎,自此以后好像常常被他保护,尽管见不到面,却时常想到他。
沈若华目光往边上移了移,看了眼蒹葭。
她敛下眸,嘴角轻扬。方真真在杨府想要杀她的时候,射箭之人其实是霍孤,功劳被冒领后竟也不敢亲自上门来认,还托了蒹葭到她身侧旁敲侧击。从那一日开始,她就基本确认,蒹葭是霍孤派来的人。
想想时间也是对得上的,蒹葭来沈府时,正巧是她和霍孤第一次见面以后。
难不成他早知道那一日的是自己吗?
她始终不和霍孤挑明的原因,也是因为心结难除,正因为经历过前世,知道他的野心,所以才不敢放手一搏。
他大约也一样吧,沈若华有些闷闷不乐,皇位和杨家是横在她二人之间的长河,若不能拨开,就算再两情相悦又能如何,到头来依旧躲不开有缘无分二字。
马车在她的一路思索中停靠在了沈府前。
杨氏穿着大氅站在府前,见马车停下,便提着裙摆跑了上去。
沈正平却是一眼就看见了骑马挨在马车旁的霍孤,两眼一瞪,腿脚下意识的一软,也连忙跟了上去。
“华儿,华儿你没事吧!”
蒹葭起身掀开车帘,安抚的说:“夫人放心,小姐没出什么大事儿,您先等等。”
霍孤跃下马,来到马车前,沈戚正巧推沈若华出来,蒹葭本想上前去搀,眼尾瞥见霍孤,就微不可见的收回了手。
沈若华也假做不知道,左右她二人现在的局面,兴许一辈子也无法挑明,这样也好,索性心里能舒服一些。
杨氏看见霍孤,动作都开始畏手畏脚起来。
沈蓉回府后立即就去了辞镜斋,将马场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她,重点点名了沈若华和霍孤之间的暧昧。
杨氏心里忐忑不已,退后两步向霍孤行了个大礼,“臣妇多谢王爷送小女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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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了,实在写不出,为了不水就没有二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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