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透露给少爷,少爷一定会重新对我和宝儿好。”
万静娴越说,眼底的精光越盛,好似掌握了重新获宠的机会,激动的两手成拳,“沈若华既然对宝儿有同情,那我说不定还能依仗这个,假意归顺于她,替少爷套她的消息!如此一来,我对少爷,于玲珑来讲,便更有价值!”
蕊儿眼底已经渐渐漫上厌恶,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附和万静娴的笑意,只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少夫人这么做,会不会不大好?”
万静娴眉眼耷拉了下去,目光阴冷又压抑,像是水沟里的蛆虫。
“是她要我想办法活下去,既然她本就没对我抱有善心,我又为何眼看着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却无动于衷呢!”万静娴挺直了腰杆,勾起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届时,我便连玲珑也不惧了!”
蕊儿垂下眸,抬手替她锤了锤大腿,耳边传来她尖细的笑声,惹她厌恶的颦起了眉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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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若华离开万静娴的院子后,姣好温柔的面孔便阴沉如水,一路上都只字不发。
蒹葭一打量沈若华的脸色,便知晓并未谈妥,识眼色的她并未出声,快步追上沈若华的步子,同她回了惊蛰楼。
习嬷嬷跟着沈若华进了厢房,知道事情并未谈妥,习嬷嬷第一个担心的便是万静娴反水。
她帮沈若华换下衣裳,担心的开口:“万静娴往日毕竟帮着彭氏害过小姐,她不会出卖小姐吧。”
沈若华面不改色的坐到桌边,说道:“我离开时激过万静娴,她现如今对沈城有怨,心底却不想对他动手。既然如此,万静娴必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向沈城邀功,赚取重新获宠的机会。她一定会告诉沈城,我想对他动手。”
习嬷嬷拧了拧眉:“既然如此,小姐莫不是早就知道,万静娴不会答应帮助小姐?”
“她的性子我摸的通透,今日的结果也不奇怪,我有准备,嬷嬷不必担心。”沈若华道,“去寻她帮忙,本意是想着沈佑可怜,想给她二人找个退路,也好不必浪费时间,早些解决此事。既然她不领情,那我也没法子。”
…
…
眼看快要立春,天气却一点儿不变,依旧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寅时中旬时,天还黑沉沉的,乔院已经亮了灯烛,海兰将摆放在床边的烛火点亮,便隔着厚厚的一层床帐轻声的呼喊:“老爷,姨娘,快卯时了,该起了。”
裴氏睁了眼,撑着床板缓缓坐起,哑声道:“知道了,你先把衣裳摆好,先下去吧。”
“是。”海兰顺从的离开了厢房。
又过了几息,裴氏清醒了不少,才扭身推了推沈正平,唤道:“老爷?老爷!快到卯时了,您该起来上朝了!”
沈正平眼下青黑,好像多日都没睡好的模样,裴氏喊了许久,他才回过神,动作缓慢的坐了起来。
裴氏已经下了地,将沈正平的朝服捧到了一边的桌案上,将床帐系了起来。
见沈正平一副没睡好的模样,不由得抱怨:“老爷昨日过来便是病恹恹的,今日怎么还是这样。您是不是什么不痛快?要不今个儿您告病别去上朝了,请个太医来给您看一看身子吧。”
沈正平立即回了神,甩了甩脑袋将裴氏往边上推了推,沉声道:“请什么太医!我没事!你莫要擅作主张!将朝服拿来!”
裴氏抿了抿唇,退后取来朝服展开,“妾身帮老爷穿吧……”
“不用了!”沈正平一把将朝服抢了过来,自己麻利的套上,系上了扣子。
裴氏跪在地上替他套上了官靴,温声道:“妾身知错了,日后定不乱说了。但妾身也是担心老爷的身子。您看看您眼下的青黑,一看便是没休息好,妾身可担心您的身子了。”
裴氏声音一软,沈正平便也心软了。
他的确也是心虚,前阵子和沈老夫人吵了架,又逢官场失意,他没禁住诱惑在陆氏那里服用了些五石散。
起初用的不多倒也好,吸了以后非但不会虚弱,反而愈发强健起来。
但他这一用居然上了瘾,日复一日下来,身子反而有些不适了。
他吩咐府医配了些药,暂时还没服用,所以近日看起来有些憔悴。
若不是昨日裴氏半路拦下了他,他本是打算去陆氏那里快活的,一夜没用,心里愈发痒了。
“我没怪你,你起来吧。”沈正平示意裴氏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手,“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老爷……”
裴氏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正平便急匆匆的越过她离开了厢房。
她奔到门口,眼看着沈正平领着一干人消失在了抄手游廊之中,面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她脸上隐隐带着怒火,扭身回了房,海兰踌躇片刻,也起身追了进去。
“姨娘……”
裴氏快速打断了她:“你去把府医找来!快点!”
须臾,府医拎着药箱快步来到乔院,身上积的薄雪还没化开。
裴氏喊他近前,冷声吩咐:“你再替我诊脉,看看有没有动静?”
“是。”府医将药箱放下,取出搭手摆好,手搭上裴氏的脉时,顺口问道:“姨娘上一回和老爷亲热时,事前事后都用了在下给您开的药丸了吧?”
“用了。”裴氏点了点头,着急的说:“您说那药万无一失,从上回到现在,正正好好半个月,应该能诊出来了!”
“若是姨娘准确服用,应该万无一失。”府医一边应声,一边细细的诊起脉来。
裴氏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目光希冀的看着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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