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或不成,都毫无损失。”
此话若是任由别的官员说了,怕东岳帝听到第一句,便会将他拖出去砍了,但杨太师是他的老师,即便他上位后极为忌惮杨家,但他心里明白,杨太师是忠于他的,在杨家的子孙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暂时还不想动杨家。
况且杨太师此话的确有道理,东岳帝彼时忌惮的,不就是太子联合皇后的母家造反?他已经利用教女无方的缘由禁足了楚国公,只要试探出太子并无造反的意思,此事才能告一段落,否则这个心结压在心底,东岳帝始终无法安稳的放太子出来。
…
…
三日后,皇帝的圣旨到了侍郎府,接旨的是沈正平和沈戚,二人作为钦差,随同太子一道前往。
圣旨上书三日后从城门口出发,沈戚领了圣旨后,转身便去了沈若华的惊蛰楼。
二人屏退了侍从,面对面坐在软榻之上,沈戚将前往宁城赈灾的钦差人选告知了沈若华,得了她会心一笑,“果然如此,与我所料不差。哥哥可知,随行的人中可否派遣了二舅舅?”
“他在金銮殿内得罪了陛下,本不允前往,是太子求情,皇帝才应允。”沈戚答道。
沈若华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她知道,沈戚在等她的解释,沈若华沈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我怀疑,太子要杀二舅舅。”
沈戚瞳孔微缩,吐出二字:“根据?”
“没有根据,直觉罢了。”沈若华盈盈一笑,“二舅害得他在金銮殿颜面扫地,皇帝又因为他将二舅拒之门外为由,将他禁足太子府,在百姓之中丧失了威望。自从皇帝登基,他成为太子,不少和舅舅发生冲突。他刚刚坐上太子之位时,行事嚣张,曾在西下体察民情时,抢了一个貌美的村姑回来,此事被二舅得知,禀告了皇帝。”
“太子因此被皇帝禁足,足足三个月才得以出府,自那以后,二舅曾在杨府遇刺,哥哥不觉得,这时间太过巧合?且这样的事发生不止一两次,舅舅的性格你清楚,太子如此小肚鸡肠,早晚有一日,他会对舅舅动手。”
“我以为,自上次的事以后,太子对舅舅的容忍程度达到了顶峰。之前他不杀舅舅,是因为舅舅于他还有用处,但现在他根基已稳,有国公府、丞相、以及杨家的支持,他无需再忍耐二舅。”沈若华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并认为此次宁城一行,是太子对舅舅动手的最好时机,毕竟水患,冲走一两个钦差,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那你怎知,太子会作为钦差前往?”沈戚捻了捻指腹,眼底划过一抹赞赏。
“若是稳定了国难,便声名远扬,这对他是天大的诱惑,他必须前往,以圆他现在破损的名声!”沈若华屈身上前,目光灼灼:“他得知有人想出救灾之策,定会想法子当这个赈灾的钦差,他找了舅舅,便是最好的解释!”
沈戚与她对视,当真是心服口服,眼底神色如月光般柔和,他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妹妹是女儿身,若为男子,当是鼎立朝堂之人,我当真是自愧不如。”
沈若华低低一笑,心中暗想,谁言女子便不能立足朝堂?
“我已把推测告知哥哥,宁城的事,便劳哥哥多费心了。”
沈戚蹙了蹙眉,凝神片刻,开口说道:“太子心胸狭窄,不堪大任,既然有要诛杀二舅的意思,早有一日也不会放过杨家,但麻烦的是,二舅的性子。”沈戚长叹一声:“他不惜惹怒皇帝,也要替太子求情,让他放弃辅佐太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劝成的。”
“那便不劝。”沈若华冷下脸,她此生最痛恨的便是愚忠之人,她断不能让杨二老爷断送了杨家。
“哥哥只稍让他看出太子的真面目,至于他如何选择,待日后再说,若是他冥顽不灵——”沈若华眸色一厉,“便只能大义灭亲,以保大局。”
沈戚低低嗯了一声。
沈若华饮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抹流
光。
她搁下茶杯,冲沈戚招了招手,让他倾身上前,附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此去,我还有一件事,要叮嘱哥哥。”
三日后
皇帝领着朝臣在城门前送别太子的队伍。
太子身着红袍,精神焕发,“父皇放心!此行,儿臣一定不会叫父皇失望!”
东岳帝一副慈父作态,给了太子一个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朕等着你回来。”
被暂时解除禁足的皇后明显消瘦不少,身上穿的凤袍都大了些,即便涂抹着脂粉,看上去也十分憔悴。
她上前攥住太子的手,激动的颤抖,“皇儿,此行,是你父皇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一定,不能让你父皇失望啊……”
立在边上的皇帝扫了他母子一眼,便越过她二人走向了前头。
皇后眼底瞬间染上寒光,她将太子拉进了一些,凑在他脖颈处,声音冷厉:“此行,皇儿务必要除杨苯,以解皇儿与本宫这阵子所受的屈辱!皇儿莫要心软!只要杨苯一死,杨思齐便会永远忠于皇儿!”
太子隐忍着要浮上嘴角的笑,故而此时的表情稍显扭曲:“母后宽心,儿臣,一定会好好送走‘恩师’!”
皇帝走了一圈回到皇后和太子身旁,皇后还在叮嘱太子,赈灾要事必躬亲云云。
皇帝将皇后往后拉了拉,“够了,若再耽搁,便要误了前行的时候了。”
太子倒退一步,跪下给二人磕了几个头,朗声道:“父皇母后放心,儿臣此行,定不负众望!”
他起身跨上宝马,最后看了一眼皇帝和皇后,调转马头,往前行去。
沈戚跟在他身侧,抬眸看了一眼城前茶楼的一处窗前,点头示意,驾马离去。
赈灾的军队渐渐驶离,杨氏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儿行千里母担忧,沈戚回京不久便被派去赈灾,杨氏心里头还很不是滋味。
沈若华拎着茶壶给顾氏倒了一杯茶,笑道:“哥哥此次前去,虽说是累了些,但好歹比行军打仗要好多了,娘不必忧思这么多,沈正平离府,府上能安稳些日子,娘就好好休息便是了。”
沈正平离家对杨氏而言是个好事,不必整日同他虚与委蛇,杨氏能清闲不少。
她笑着端起眼前的茶杯,眼尾往茶楼下一瞥。
茶端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她往外探了探,凝视着那人的背影,蓦地蹙起双眉,“裴甄?她怎么会在这!”
沈若华身子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眼尾看了一眼窗下。
“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杨氏喃喃道,坐正了身子,想了想,又讽刺的笑了笑:“看来裴甄对沈正平是当真倾心,她怕是刚被太后放回来,便迫不及待的前来送她的情郎,这番有情人的举动啊。”
立在一边的陈嬷嬷厌恶的噤鼻,唾骂道:“奸夫**!”
杨氏冷冷的笑了笑:“若是她再能坚持些日子,兴许我就成全了她,她痴念了沈正平这么多年,若是我能成全了她,许还能在京城留下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沈若华撩了撩眼皮,见杨氏面色淡淡,说此话时也没有勉强与不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想来,母亲是真的放下沈正平了。
如此甚好,这个沈家她也呆够了,且让府上余留的那一对奸夫**再逍遥几日。日后,怕就再也逍遥不起来了。
沈若华端起茶盏置于嘴边,垂眸看着茶面浮沉的茶叶,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题外话------
好久没发订阅红包了,今天发了一个,感谢一下订阅的小仙女们,别忘了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