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你啊!”
彭东被她这无赖样气的要吐血,“好好好,你不承认是吧!”他饿虎扑食一样上前掐住了彭氏的脖子,“好啊你,你居然敢耍我,你这贱人!当初我就该把你卖去勾栏!”
寇珠一口咬住彭东的手臂,趁着他吃痛松手,忙把彭氏扯到了身后。
屋内的家丁上前钳制住了他。
各执一词,根本无法断定谁说的是真话。
陆姨娘哭的肝肠寸断,一口咬定是彭姨娘指派彭东猥亵于她。
“老爷若不信妾身,笃定妾身和他有一腿,妾身倒不如以死正身!”陆姨娘果断的冲向一旁的朱漆红柱,嘭的一声撞得头破血流,好不凄惨。
“快快快,快抬到侧房去,把府医请来!”杨氏忙让人把陆姨娘抬了出去。
陆姨娘这么一撞,屋里头的气氛便有些微妙了。
沈宜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虽未替生母求情,但态度上仍看得出坚定之意。
沈若华看了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众人,看向彭东,轻飘飘开口:“你说是被彭姨娘利用,可有证据?”
彭东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过去,瞧是个绝色的美人,心头微微一颤。但生死关头,也容不得他生什么别的心思了,他努力回想了片刻,恨恨的咬了咬牙:“没有……当初她找到我,说要我帮她做事,事成后会给我一笔银两离开京城。”
“她要你做什么?”
彭东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彭氏的计划说了一番,最后道:“她已经准备了半个月!就算没有全部准备好,但一定有准备的证据!”彭东似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去她的院子查一查,一定能查得到!”
“不如也在陆姨娘这里查一查,说不定,彭姨娘伪造的证据,已经放过来了。”沈若华轻描淡写的说道。
杨氏看向沈正平:“老爷以为呢?”
沈正平沈默片刻,咬咬牙:“查!仔仔细细的查!”
彭氏心口跳的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寇珠一脸担忧的搀着她,“姨娘,您没事儿吧?您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心里难受,若不是我将他带进了府,陆姐姐就不会受今日之辱。”彭氏用绢帕抹着眼泪,遮掩她心中的惶恐,沈正平抬眸看向她,想着这阵子她怀着孕给自己做羹汤,心里倒生了一些怜惜。
沈正平让人给彭氏端了绣墩,温柔说道:“你放心,只是搜房罢了,这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腹部还在一抽一抽的疼,彭氏强扯出一抹笑容来,道:“妾身、妾身明白。”
“彭姨娘可是身子不适吗?”沈若华从杨氏身边走来,关心的看着她:“姨娘出了好多汗,还一直揉着肚子。”
寇珠跪下说道:“老爷可否给姨娘请个大夫来,姨娘怀有身孕,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喊府医来吧……”沈正平不怎么在意彭氏腹中的孩子,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表现的过分冷血。
管家正打算去请府医,便被沈若华叫住,“父亲,我黄昏时请了章太医来府上议事,方才匆匆赶来,章太医想必还在惊蛰楼没有离开,彭姨娘的胎一向不安稳,不如让章太医来仔仔细细的看一看,也好稳妥一些。”
沈正平颔首。
管家离开没多久,外头有小厮唱到:“老夫人到——”
“出什么事儿了?”沈老夫人领着沈正元和沈正业一行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沈正平蹭的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娘。老二老三,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说大哥这儿出了事儿,我们自然要来看看。”沈正元说的正经,眼底却带着看热闹的表情,怕是从哪儿得知陆姨娘和下人通奸的事,故意来看沈正平笑话的。
“好了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陆氏人去哪儿了?宜香啊,你怎么跪在地上?”沈老夫人不知事情经过,急的焦头烂额,沈正平冷着脸扶她坐下,咬牙切齿的把实情告诉了老夫人。
“岂有此理!”沈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骂,她扶着额,话从牙根里一点点挤出:“还查什么查!都给我杀了!一对奸夫**,秽乱我沈府!”
“杀自然可以杀,但杀之前,总要弄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盘。”沈若华淡淡道。
沈老夫人目光狠辣的看向彭氏,“你说!此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彭氏腿一软,直接从绣墩上滑了下来,“老夫人明鉴,妾、妾身冤枉,妾身没有……”
她目光闪躲,不自觉的往沈正元的方向撇,眼底带了一丝委屈和希冀。
沈正元忙回避她的目光,心想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为了安抚彭氏,沈正元破天荒的对沈老夫人道:“娘,一切还未有定论,娘先别为难彭姨娘了,彭姨娘毕竟还怀着孩子,受不得这样的惊吓。”
沈老夫人很听沈正元的话,即便心里还有着气,却听话的压了下来。
这厢沈老夫人不再发难,那边彭氏却突然捂着肚子扭曲了面庞,“我、我肚子好疼……”
“姨娘您怎么了!”敬嬷嬷和寇珠一并扶住她,焦急的呼喊。
沈正元倒吸了一口气,惊慌之下,不过脑子的喊:“还不把她扶到床上歇息一会儿!快把府医喊来!”
寇珠和敬嬷嬷合力将彭姨娘抬上了床。
沈若华眼尾睨向沈正元,说道:“二叔这么着急作甚,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来的。”
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沈正平,“爹爹还不如二叔心疼姨娘,纵然姨娘做错了事,爹爹也不能冷待了她呀。”
沈正平下意识的觉察到不对,但未等他细想,章太医已经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下官见过侍郎大人,见过县主、将军。”
“太医免礼,劳烦太医给我府上姨娘看一看,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却突然腹痛不止。”沈正平将章太医引到床前。
太医双眉紧皱,先是观察了片刻彭氏的脸色,而后取出丝帕看诊。
“敢问太医,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危险?”沈若华站到太医身后问道。
太医收回手,先是写了个药方递给屋内的下人,“速去按照药方煎药,仔细不可弄错。”
吩咐完这些,他颔首冲着沈正平做了个辑:“沈大人,这位姨娘脉象古怪,有滑胎之相,似是饮用了什么药膳所致。”
“您是说,有人给我们姨娘喝了滑胎的药?”寇珠流着泪抬起头,“怎会这样?那岂不是……岂不是……”
“那……”
“那太医!她腹中的孩子还有救吗!”沈正平问道。
沈正元及时止语,心虚的收敛了目光。
章太医道:“暂时有救,不过……”
“老爷!”
门外传来呼喊声,几个家丁快步跑进内室,行完礼后,忙呈上手中物什:“老爷!这些东西,是小的们从彭姨娘屋内的妆奁里找到的,除了这几封信,还有手帕和几个珠钗。”
沈正平一把夺过下人手里的东西,一个个扫过去,使得他脸色铁青。
他拿着书信的手不停的颤抖,怒上心头,他扬手把那几个珠钗丢在了彭氏的脸上:“亏我还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没成想你依旧如此胆大包天!你自己看!你还敢说不是你指使他害陆氏!”
敬嬷嬷跪在脚踏上不停磕头:“老爷明鉴啊,我们姨娘冤枉啊!”
“老爷,姨娘被人下了滑胎的药,可见是有人要害姨娘,这些东西一定也是旁人所为,请老爷明察!”
那厢老夫人狠狠挥落了桌上的物什,阴沉着脸咒骂:“她怀孕才不过四个月,府上就鸡犬不宁!你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看你就是克我们沈府!”
她气冲冲的站起身,“我们沈家不缺这个孩子,安胎药不用煎了,传老身的命下去,直接熬一碗红花给她!”
“娘!”沈正元大骇,忙上前劝说:“都已经四个月了,请娘三思啊!”
金氏将他往后拉扯,细声细气说:“夫君莫要管这事了,这是大哥的家事,夫君还是听老夫人的吧!”
沈正元哪里肯,彭氏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儿子啊!
沈正元气急败坏的甩开金氏,“你滚开!”
“大哥,你当真舍得吗?大夫可说了,彭氏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儿!”沈正元见说不动老夫人,便去劝沈正平。
见他不动,就打算上前动手。
“二叔未免太着急了。”沈若华迈出一步,挡住了沈正元的去路。她脸上笑容温和,漆黑的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语气低沉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叔才是彭姨娘的夫君。毕竟……二叔对这孩子的重视,可比父亲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