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的时候,您怎能为了五小姐,就把五少爷喊回来!这要是被老爷知道,气姨娘都是轻的呀!”
彭氏冥顽不灵,仍握着毛笔写信给沈城,骂敬嬷嬷说:“你懂什么,城儿是大房唯一能继承大老爷衣钵之人,大老爷绝不会不听城儿的话!只要城儿回来,就能救令仪了,否则真叫令仪去了如城,蹉跎成老姑娘,这后半生就再无指望了!”
彭氏执着的写下一封书信,交给院子里腿脚勤快的小厮,命他立即送到京城的尚德书院,交给五少爷沈城。
那小厮应声后,便快速从后门离开了沈府,往尚德书院跑去。
尚德书院便在市井边,是一处学子众多的学府,马上要举行会试的地点便在此处。
尚德书院之中,不少都是京内高官的儿子,嫡庶皆有。沈城为人圆滑,在书院之中交友甚广,即便有些嫡出少爷看不起他一个庶子出身,但奈何他有一手讨好先生的功夫,轻易也不为难他。
这一日,正巧是晨读的时候,夫子站在上头,捧着一本书之乎者也的念着。这位窦先生之前是在翰林院教书,年纪大了退下来后,便来了尚德书院,他尤其严厉,下头的学生听他的课,也是半点不敢走神。
他正读的起劲,书院里的小厮便撩帘走了进来,躬身作辑:“窦先生,外面有个小厮,自称是沈府的人,来给沈家少爷送一封家书。”
尚德书院虽然离京城很近,但在尚德书院读书的学子,皆是在书院内住的,除了每逢节日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平日里都是在书院里专心读书的人。
因为团聚的时间少,这送家书也是常有的事,可这在课上送来,便有些不好了。
窦先生背过手,脸色严肃:“怎么这个时候送过来,不知道是课上的时候吗?”
“请先生恕罪,实在是那小厮一直恳求,说书信中所议之事十万火急,要我赶紧给沈家少爷送来。”那小厮无奈的解释道,坐在下头的沈城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
窦先生脸色缓了缓,“沈城?”
沈城立即站起身,躬身作辑:“学生在。”
沈城平日里好学,为人也正直磊落,窦先生对他的印象不错,现下也对他扰乱课堂的事宽待了三分:“既然是急事,你便先出去把信好好看一遍吧。”
“多谢先生。”沈城应下后,便跟着那小厮走出了课堂,穿过环廊来到一处空旷地,在外头等他的伴读迎了上去。
沈城接过书信,道了句:“多谢。”
那小厮转身离开,伴读看着信上的字迹,好奇的说道:“这好像是姨娘写给少爷的,奇怪了,姨娘平日不都是在晚上才喊人送来的么,怎么今日这个时候就送来了。”
沈城皱着眉,一边撕开信封一边道:“送信之人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想必是姨娘遭了麻烦了。”
沈城将书信展开,一目十行后,大吃一惊:“爹要把五妹送走!”
那伴读识字,看了后也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这上头说五小姐遭人利用,在府上玩弄巫蛊之术害老爷!”
沈城脸上儒雅的表情尽碎,他狠狠将书信揉皱捏在掌心,咬牙切齿:“定是沈若华母女做的手脚!我不在府上这些日子,姨娘和令仪攸宁,一定是受了苦了!”
他狠狠把揉成一团的书信丢在了地上:“令仪只有十三,若是去了如城定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父亲这次做的太绝了!贵福,你去帮我收拾东西,今晚我要回府去探探父亲的口风!”
…
…
彭氏送信求助长子的消息没能瞒过沈若华耳朵,她安插在闲水居的眼线,后脚就把消息传到了惊蛰楼。
习嬷嬷在一旁冷笑:“彭姨娘真是老了,脑子都糊涂了,这个时候居然也敢把五少爷喊回来。”
“会试在即,人人都在为争榜首努力研读,彭姨娘这个时候把五少爷喊回来,想必对五少爷寄予厚望的老爷和老夫人,必定会勃然大怒,更别提五少爷回来,是为了给五小姐求情的!”
沈若华以手撑额,笑着说道:“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一起倒霉的……对了,我听说,父亲把这次巫蛊之术的事情压了下去,打算无声无息的送走沈令仪?”
“老爷是这个意思,毕竟府上的小姐犯了这样的事,传出去不光彩。”习嬷嬷说道。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呢。”沈若华呢喃了一句,舌尖抵了抵上颚,眸中划过一抹凶光,“嬷嬷,你先下去吧,差人盯着前院,若是沈城回来,告诉我一声。”
习嬷嬷应声离去。
酉时时分,天暗了,沈正平正在府上大堂陪着老夫人用膳,同坐的还有杨氏。
老夫人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平儿,听闻你答应了彭氏,要多留沈令仪几日。”
沈正平搁下筷子:“彭氏腹中胎儿不稳,孩儿也是为了宽慰,才答应了她,三日后孩儿定会安排沈令仪离京。”
“你知道分寸就好,这次沈令仪的所作所为,绝对不能姑息。”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说了他一句。
三人晚膳吃到一半,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老爷,老夫人,五少爷、五少爷他回来了!”
沈正平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他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城儿回来了!真的?”
管家没察觉沈正平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还以为沈正平十分惊喜,笑着便说:“五少爷就在院外头,等着给老爷、夫人,还有老夫人请安呢!”
沈正平拍案而起:“那个逆子!”
管家脸上的笑容顿时如退潮一般敛去,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因为沈正平的一句话,他也不知该不该出去喊沈城进来。
老夫人脸色也十分阴沉,她拍下筷子,双手搁在膝上,冷声道:“让他进来。”
管家顺了台阶下,战战兢兢的走出门,把沈城领了进来。
沈城迈进门内,便察觉到了沈正平身上不悦的气息,他立即掀起衣袍,跪了下去:“城儿给爹爹、母亲,祖母请安。城儿私自回府,请爹爹责罚!”
沈城来了一招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