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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排彭氏过来没多久,府上就出了厌胜之术的事,怎么会这么巧。”沈正平眼底带着几分打量和凝视,他沉声问:“沈若华,是不是你捣的鬼?”
“沈正平!”杨氏气急,正想上前同他理论,便被沈若华四两拨千斤的拦了回去。
沈若华勾着唇,大大方方的笑着说:“姨娘受巫蛊之术干扰,我并未及时发现,的确要担一份责任,但父亲这般说我,便有些先入为主了,父亲不妨好好想想,我为何要害姨娘的孩子?”
陆姨娘状似无意的附和:“是啊老爷,就算彭姐姐之前害过夫人,大小姐也不至于使这样阴损的招数反击啊。”
沈宜香脸色一变,连忙扯了扯陆姨娘,尴尬的说:“长姐别误会,姨娘不是那个意思!”
顾氏在一旁琢磨着,蹙着眉说:“陆姨娘所言未必就不真,上次护国寺一事,彭氏得罪了大嫂,大小姐如此维护母亲,回府后便义无反顾的担起了照顾姨娘的责任,若说是她做的手脚,并非没有可能!”
沈嘉荷面色有些犹豫,但仍是怯生生的发出质疑:“而且……长姐还知道鬼胎害人的事、若是长姐听说过这个,兴许也听说过如何利用巫蛊害彭姨娘和她的孩子。”
一时间,沈若华竟成了被所有人质疑的幕后黑手。
沈蓉看似焦急的替她辩驳:“这也只是猜测!虽然灵婆方才说巫蛊可能埋在主屋,可是这人偶还没找出来,怎么能就这么认定,是长姐要害姨娘呢!况且那人偶若真的埋在主屋,长姐为何要让姨娘迁居?”
沈正平皱了皱眉,似是被沈蓉说服,站在边上的灵婆有些不悦,“姑娘是怀疑我?”
“我并未怀疑大师,只是此事关乎长姐名誉,我断断不能袖手旁观!”沈蓉站到沈若华身侧,柔弱的身躯,眼神却十分坚定,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便是站在一边的顾氏都有些触动。
老夫人别开目光,出声打圆场:“罢了,这东西还没搜出来之前,到底是谁作乱尚未成定数。”
屋内众人纷纷沉默,过了许久,管家才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一边轻喘一边说道:“老、老爷,老夫人,老奴和家丁,把阮烟阁的主屋翻的底朝天,都、都找不到她所说的木偶!”
沈正平一愣,正欲发作,顾氏脑中却划过一道精光,立即抬手指向沈若华:“定是她把木偶转移了!”
灵姑预判错了也不心虚,脸色严肃的走到屋内,她在内外室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停在了彭氏的雕花木床前,指着床底道:“东西应该被埋在床下,把地砖撬起,仔细查看地下!”
沈正平领着众人退到了外室,家丁把内室的木床移开,手里拿着家伙,将床下的几大块地砖全部撬起。
地砖下全是泥土,灵姑从一个家丁手里接过一个铲子,在泥土上翻动了许久,半晌停在一处,狠狠往下一铲!
“就在下面!”灵姑立即站起身:“继续往下挖!”
几个家丁都觉得邪乎,心里头七上八下,挖地的动作都有些迟疑。
那一块地被挖的很深,才露出红漆木的盒子。
管家站在一旁,瞧见那盒子,连忙转身跑到外室:“老爷!老夫人!找到了!东西找到了!”
老夫人手里攥着佛珠,身子因为恐惧微微颤抖,扬声
冲内室喊道:“大师!这东西出来,可会把邪祟一道带出!”
灵姑扭头看了她一眼:“老夫人放心,这巫蛊之术,咒的是刻在木偶上的人,除非与她接触时间长的人,对旁人并没有什么影响,老夫人不必害怕。”
顾氏大口喘着粗气,她从人后跑出,麻利的在沈正平跟前跪下:“大哥!求大哥给妹妹做主!”
“如今这木偶在彭氏院内的木床下找到,足可见此事和沈若华脱不开干系!这阵子府上的腌臜事,都是她所做,彭氏腹中的孩子、岭儿突然落水、大哥和母亲相继撞到不干净的东西!沈若华擅用巫蛊之术害人!求大哥做主!”
沈令仪心里头乐极了,面上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讷讷说道:“可是既然是长姐让人埋的木偶,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让姨娘乔迁?缘何不直接埋在偏房?”
顾氏阴阳怪气道:“彭氏养胎,整日都住在里头,大小姐哪里来的时间去搁置这木偶,所以唯有让彭氏迁居!既然是府医说主屋憋闷不适合养胎,想必府医也替大小姐卖命了吧!”
府医大骇,连忙喊冤:“老爷!我冤枉啊!”
彭氏坐在一旁,脸色有些凝重,心里暗暗回想着之前的事——
沈若华要她乔迁的那日,她也是莫名其妙的腹痛见血,按理说送到阮烟阁的所有东西,她都仔仔细细的让人检查过,致人流产的东西无非就那么几样,她那样严密的检查,很难有疏漏之处。
可是她偏偏就遭了人算计,她禀告了沈若华要她来查,却始终查不到那动手之人是谁。
彭氏蓦地想起,自从谢徊死后,她为了保命假忠于沈若华,阮烟阁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做主,若是她想要在院里安插她的眼线,自己怀着孕养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难道,当初她莫名见血,就是沈若华动的手脚?
为得就是把她引诱到偏房,被这巫蛊之术迫害!
沈宜香眼尾瞥了一眼彭氏沉思的表情,眯了眯眸,开口说道:“好像是我记错了,当初彭姨娘同我说,是她自己听大夫说主屋太闷,想要搬来偏房,是姨娘自己和大小姐提的,并非长姐擅自安排,若是这样,长姐怎能未卜先知,提前把东西埋在这儿?想来还是彭姨娘搬来之后,才有人动了手。”
沈正平分析了片刻,心里对沈若华的怀疑打消了些,毕竟这巫蛊诅咒的不一定只有彭氏一人。
他昨日看见的木偶身上,还刻着他的名字呢。
沈正平正想着再让灵姑看看府上可还有别的木偶,坐在那边的彭氏便腾的起身。
“老爷!时至如今,妾身为了腹中胎儿,不得不说实话!”彭氏撩起裙摆跪在地上,几滴泪珠从眼眶滴落在地:“实则当初要妾身搬来偏房,正是大小姐的主意!而且那一日,妾身莫名其妙的见了血,怎么也找不出缘由,是大小姐顺势提议妾身换了住处,妾身院内的下人皆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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