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下来,沈若华穿着单薄的长衫,竟一点也不冷。
二人回到营帐,霍孤寻了个地方坐下,见沈若华跃跃欲试的坐在琴前,轻笑了声道:“再弹一次试试。”
沈若华笑弯着眸点头,舒了口气,再次抚上琴弦。
沈若华阖着眸,指尖迅速在琴弦上拨动,甚至不用想,便知道指尖该在何处勾起。她弹得比前几次都要顺利流畅,软绵的琴音变得凌厉,像一柄突然出鞘的宝剑,气势汹汹的斩向外敌。
无法言说的气势间,掺杂着振奋人心的澎湃,每一段音色响起,都能勾起骨中的热血。
坐在她对面的霍孤抚着虎口,眸中神色渐渐深邃。
沈若华弹得入神,对他不加掩饰的打量丝毫没有察觉,也叫霍孤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
他应允太后教她弹琴,本是为了公报私仇。
霍孤敛眸落在他腕上的紧挨在一起的两处肉色疤痕之上——那是被沈若华咬出的齿痕落下的疤。
他第一次在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这叫他有些不悦,还没等他去查那一日假扮成丫鬟的女子究竟是谁时,她就自己撞上了门。
看见她围在脖颈不肯取下来的兔绒围脖,霍孤便知,那一日他留下的指印还没消。
一个文官之女,竟会打算潜入丞相家的书房,且一看就是带着目的去的。霍孤一直十分好奇,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又是如何知道丞相的书房之中有她想要的东西?
霍孤带着三分好奇和七分耍弄的心思,同意了太后的提议。
却没想到,沈若华比他预计的、要有能耐的多。
亦如她现在所弹的将军令,严格来说,比他弹奏的更标准些。
没有杀意,没有阴冷,有的只是激励和澎湃的气势。
若是说,他弹得将军令是阴面,沈若华弹得就是阳,是他这辈子都弹不出的调子。
……
那一日后,沈若华可谓是茅塞顿开,一扫前几日的忐忑,每一次重弹都有新的领悟。
她每隔一两天还是会去一次演武场,偶尔会看见霍孤亲自训兵,也算是十分荣幸了。
北漠使臣已经进入东岳境地,霍孤作为接引的使臣,在前十日离开了京城。
沈若华的曲子已经没了问题,听了曲子的太后和皇帝都十分满意。
霍孤走后,她也自由了许多,这一日从宫内回府,沈若华去看了杨氏。
看着靠在床头神色苍白、病恹恹的杨氏,沈若华攥攥汤勺的指骨都泛了白。
“娘真的病了怎么还瞒着我!”
沈若华紧咬着下唇,内心满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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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剧场:
现在
沈小姐:你真要做我师父?
将军:(得意)嗯,喊声听听
沈小姐:(乖巧)师父
……
多年以后
将军上门求亲
门都没进去。
沈小姐隔着门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干爹)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