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尺从他腋下取出体温计,没有发烧。
要是明天还不对劲,顾尺就打算送他去医院了。
“睡吧。”
顾尺给人拢好被子,于贝蜷缩着身子,眼睛迫不及待闭上,随后便没动。
看他睡着,顾尺才去洗漱。
夜半,顾尺惊醒了一次。
怀里的人体温并没有异常,顾尺这才放心。
隔天。
蓉城阴雨了整整一周,终于放晴。
还没睁眼,于贝已经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了。
等他坐起身,才发现卧室里没人。
顾尺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于贝扫了眼壁挂的钟,九点顾尺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醒了。”
于贝正看着被子上布料的纹路发呆,顾尺突然走进来,直径走到于贝旁边,手心覆盖在他额前。
“现在感觉怎么样?”
于贝体温是正常的。
“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已经没事了。”于贝抓住顾尺宽大的手,“不用去医院。”
顾尺看他确实没了昨晚的憔悴。
“那起来吃点东西。”
顾尺把于贝的拖鞋放到床边。
“不要。”
于贝摇头,“先生抱。”
顾尺忍不住笑了声,人又开始和他撒娇,他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看到顾尺做的煎蛋,于贝真的很想笑,糊掉大半。
顾尺做什么都很强,但做饭绝对的黑洞。
于贝总算找到自己比顾尺更厉害的领域了,还挺得意。
“点外卖吧。”
顾尺一本正经,自己都嫌弃自己煎糊掉的鸡蛋。
于贝很难不赞同.
C大南门,顾尺车停在路边。
“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说话间顾尺解开于贝身前的安全带。
“嗯,先生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
于贝怀里抱着书包,他还得去赶今天上午的课。
看于贝下车小跑进校门,顾尺才动身去公司。
车子沿着柏油路开出数百米,车载电话突然响了。
顾尺下意识就是一脚刹车踩下,电话不是于贝打来的,而且顾宁。
“哥哥...”
顾宁声音沙哑得很,鼻音很重。
“怎么了,阿宁?”
顾尺听声音,感觉情况不妙。
*
“来,吃药。”
老宅,顾宁房间。
顾尺挂断电话后就过来了。
最近流感严重,在加上天气变化多端,顾宁一不小心,就得了重感冒。
顾宁一直是吃药困难户,谁的话都不乐意听,就顾尺的话最管用。
虽然很抵触,顾宁还吃眯紧眼睛把药往肚里咽。
“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看顾尺瞥了眼腕表,顾宁下意识敏感起来,抱住顾尺的臂膀,眼圈发红。
因为重感冒,她说话音色都变了。
“我不走。”
“你不是困了吗,睡吧。”
顾尺给她拢好被子。
“那我醒了是不是还可以看见你?”
顾宁还是不放心。
“嗯。”
顾尺温声点头。
药物的作用下,顾宁很快睡了过去。
顾尺坐在床边,眸光很久才从小女孩的安稳睡颜上挪开。
绵长的深吸了口气,顾尺起身出了顾宁的房间。
廊道的尽头通风的窗户开着,阳光正好撒进来,顾尺走过去,摸西装的口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烟。
顾尺也没回去,双臂撑着窗沿,看庭院里攀着菊花的假山。
其实顾尺觉得顾宁和于贝有时候真的很像。
两个人,为了讨好他,得到他更多的关心,在他面前都在尽力表现得很乖。
即便顾宁会无理取闹,那也是为了能让顾尺关注到她。
顾宁刁蛮任性,对顾尺却是无条件的依赖和信任。
顾尺知道原因的...抛开亲密的血缘关系不说,父亲离世的时候,顾宁还是小婴儿,这么多年没感受到过一丝一毫的父爱,而顾尺是唯一能弥补她丝毫的人。
没有孩子不渴望得到父母关爱的,顾尺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
“阿宁睡着了?”
顾尺出神的功夫,顾方雅走过来站在他身侧,陪他一起看向窗外。
“嗯。”
“我们的话都没你的管用。”顾方雅笑得有些无奈,“生病两天了,一直拖到现在。”
“既然回来了,你就多陪陪她。”
“好。”顾尺应下。
又聊了几句,顾方雅走了。
顾尺掏出手机给于贝去了条消息,问他还有没有觉得不适。
于贝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正好课间,他也比较自由。
“我没事啦,先生。”
“那就好。”
顾尺顺着才说下面的话,“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要是你不想自己做,就去餐厅。”
“嗯。”于贝答应倒是乖,“先生有应酬吗?”
“不是,阿宁病了,我暂时走不开。”
“很严重吗?”于贝瞬间紧张起来。
“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