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隔着大老远喊着叶安的名字,牢门外的狱卒刚想抬手打她,就被大步流星赶来的叶安一脚踹翻在地。
狱卒爬起身想发火,恰好眼睛扫到叶安腰上系着的玉佩,立即连滚带爬拉着身旁的狱卒离开。
迟珠歆看着叶安的脸色比这两天更白了些,觉得他是在路上累着了,便道:“其实你不用赶着过来,毕竟你的伤还没好。”
叶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碍事。”
迟珠歆从窄袖中抽出册子,一把塞到叶安手中,说道:“这是我这几日整理的资料和推理结果,还有今早我在林子里看见了那个杀手,长得……能不能让人给我纸和笔?”
叶安看着迟珠歆的嘴一张一合说这话,所担心之事跟自己全然无关,又气又无奈。
叶安唤了狱卒拿来纸笔墨砚,还搬了张矮桌,迟珠歆隔着栅栏,将双手伸出蹲缩在地上画着。
先画脸型、眼睛、胎记、鼻子、嘴巴、头发……
叶安盯着迟珠歆被挠伤的手背,视线逐渐移到迟珠歆长而卷翘的鸦睫上,微弱的光线下,像是翅膀般的阴影打在眼下,有以下没一下地扑着。
“真蠢。”
画像画得接近尾声时,迟珠歆听见叶安轻飘飘地说了话,又没听清,便想抬头问问他说了什么。
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在眼前放大,直到唇上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迟珠歆才反应过来。
不等迟珠歆推开,叶安已经先一步起身,将大袖衫从自己身上脱下,盖到迟珠歆肩上。
迟珠歆看着叶安离去的背影,他所过之处留下的脚印,似步步都踩在迟珠歆的心上,步子沉稳,却惊起漪澜。
……
许云柏接过狱卒递来的画像,笑道:“朱家…哦,迟家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在乡下养了十几年也没将她养废。”
叶安端着盏差,用手轻轻扫着茶香,全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许云柏也不管他是否会同自己搭话,继续自说自话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迟家小姐?是按照计划的那样判个死刑还是怎么着?让我想想,杀了两个人,是砍头好呢还是腰斩好呢?或者绞刑,你看怎么样?”
叶安被吵得心烦意乱,将茶盏重重顿在了桌上,冷哼一声后大步离开。
许云柏觉得莫名其妙,撇着嘴骂道:“真是没良心的,帮了你还要凶我。”
叶安走后,许云柏立刻着人带着画像,全村找寻这个叫贺斌的男人,终于在一处山洞中将其抓获。
自那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后,叶安也没来找过她,也不曾让人带话,更不曾找人问起过她,仿佛从来没来过,也不认识自己。
迟珠歆缩在角落,用手臂将自己环着,望着那小窗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牢狱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一日三餐俱全,荤素搭配,有菜有汤,比隔壁牢房的囚犯好上几倍。甚至还有人每日带她到一间房里沐浴更衣。
狱卒说是许云柏奖励自己破案有功,这才在吃食和生活需求上对自己特殊些。
迟珠歆心里惶惶不安,自打把自己抓进来后,就连许云柏也再不过问自己任何问题,迟珠歆隐隐感觉这是暴风前的宁静。
终于在入狱的第五天,从未收到姜桃和朱律任何消息的迟珠歆,在狱卒闲聊过程中听到了些风声。
姜桃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