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为鬼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再回首时,往事不可追。所以,最后只有一句“道长,保重”!
开启锁魂阵,损耗了很多法力,原本就很虚弱的这副皮囊,现在更是虚弱无力。
容九禅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感觉平和了很多,还是无比疲乏,回到榻上,便歇息了。
恍恍惚惚,不知到了何地,忽然间,一场大火席卷而来,眼看自己就要被大火吞噬,刹那间,飞出一个人,将他托住,用力一甩,将他送出了火海。
待他站稳回眸时,风栖迟已经被大火吞噬了大半,只剩头部和右手在火外。
他伸手去拉,相差大太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栖迟跌入火海里去。
“栖迟!”
醒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原来是个梦!幸好是个梦!
自从风栖迟走后,这还是第一次梦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久不入梦,忽然入梦来,也不知道是何意,但愿都是喜讯。
只是梦里的场景太过恐怖,他想,梦是相反的!也或许是自己开启了锁魂阵太过疲乏,心神不宁,才做了那样的梦。
风急天高,山川沟壑,虫鸣鸟兽,日月同风,这大自然真是慷慨,馈赠与人类这如画的山川美景。
只是比较遗憾,人类好像不大会欣赏这如画的风景。
住在山里的这些日子,容九禅沉醉于日月风光,只是有一种多个人一起看,或许会不一样的错觉。
其实,那不是错觉。
这一日,夕阳西下后,容九禅正在门前用晚膳,一道鬼影忽然落于庭前。
还以为是风栖迟,容九禅扔下手中的碗筷,唤道“栖迟!”
“那是谁?”
看清来影,是不久前放走的吴乾,心下落寞,没有回答吴乾的问题,自顾自的回到木椅坐好。
吴乾没敢靠近,他向容九禅汇报这些时日的行程,“道长,您说的那个牟明山,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寻,荡完了整个冥界,依旧不见踪影。”
“不可能!冥界,寻完了?”容九禅不敢相信。
“道长,千真万确,不敢欺瞒,整个冥界我都走遍了,确实没有此人。以防疏漏,我还去查了新进的阴人,一直查到前两个月的,还是一无所获。”
容九禅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吴乾说:“道长,那个人会不会还没死?”
尽管很想事情就是这样的,但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是那样,牟叔一定会回来寻我的!”
“如果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来不了呢?”
容九禅说,“他是医生,不死就有办法救治!”
所有生的可能都被排除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坏的那种可能了,这实在难以接受。
“挫骨扬灰?”那个大大咧咧的穷死鬼,就这么说出来了。
“死后,被挫骨扬灰的人,无形无神,入不了冥界,是真正的一抔尘泥了一生......”
意识到道长的神色不对,吴乾赶紧闭嘴了。
容九禅瘫痪在木椅上,回想起昔日跟牟明山一起生活的场景,凄然悲悯。
“我留在这里,是在等一个人!”
“等谁?”
“高人说,让我等,等一个,从净思山下来的少...少年......”
......
昔日的画面,历历在目,犹如在昨日,那些一起生活的时光,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当中的一部分。
他想,有的人,或许真的是天煞孤星吧,从出世那一日起,就注定了孤独一生。命里犯煞,只要是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克死,从来就只有相克没有相生。
“你相信天煞孤星吗?”
突然被这样问,吴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发现道长的眼眸太深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逝。
“不信,哪有什么天煞孤星,不过一种说法而已,万物皆有道法,道法自然......”
许久,容九禅缓缓开口,“我信!”
那声音透出无限的哀伤和落寞!
吴乾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