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回来,那不如……”
狸猫不耐烦地打断她:“走都没走,管什么回来的事?你到底去不去?”
“去。”
尚乙笑道。
入夜温度更低,破屋形同虚设,狸猫躺哪儿都没个舒服,耷拉尾巴焦躁地四处走动。
尚乙嘴里嚼着药丸,缩在草席上围拢破被,余光观察狸猫的动静,见它怕冷,开口招呼道:“过来一起睡,暖和点。”
狸猫不屑地停在原地。
尚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狸猫十分不耐烦地踩住被角卧下,渐渐挪到更温暖的地方,最后蜷在了尚乙怀里。
“傲天,我们去哪里?”
狸猫哼哼唧唧地摇头。
“我有,一个主意,不过还不确定,等明日,再告诉你。”
尚乙含糊说道,见狸猫已经有了睡态,也耐不住困意睡去。
果不其然又遇到了相谆。
素衣男子舞剑身法飘洒,一招一式极尽凌厉,月白衣衫随剑影起落鼓沉,所经之处尘起风卷瑟瑟有声。
尚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蹲在一旁认真研究相谆的剑法变化。
相谆早已发现来人,眼尾扫过一旁老老实实蹲着的小姑娘,长剑气势如虹迅疾逼近。
尚乙有备,起身拔刀。
二人冲突之际,相谆猛地收剑敛势,一掌击出。尚乙险避,余威擦破脸颊。尚乙似无察觉,仍旧沉猛进攻。相谆以退为进,偶尔指点对方的缺弱冒进之处,面上神采逼人。
尚乙从善如流。散落在脑后的长发因气流扬起在脸上沾了几缕,很不舒服。
相谆一记点剑逼退尚乙,打趣道:“你倒不如拜我为师。”
尚乙挑眉。
你还能提前知道我的想法?
相谆见她神情古怪,笑道:“叫我一声师傅亏了你不成?”
尚乙坚定地摇了两下头,当即跪地叩头朗声道:“徒儿尚乙拜见师傅!”
相谆沉默。
“师傅,师傅?”
“等等,你——”相谆声音颤抖,“再考虑一下?”
“你于我有教导之恩,哪怕你不承认我,我叫你师傅也是应该的。”
尚乙抿嘴笑,起身抽刀呈现在相谆面前,温声道:“我的短刀名叫轻烟,片刻不离身的,而师傅用剑,也没关系,武功应当是一脉相通。”尚乙说完刀归鞘,手背在身后,微微发抖。
相谆注视着面前的小姑娘。
她腰背挺得笔直,面容稚嫩透着一股沉静,衣着破烂但是整洁,近乎执拗的等待他的答复。
相谆心中一动。
“你打算如何?这不过是梦境罢了。”
尚乙目光一亮,抹了把脸道:“我马上去找你。”少女明艳如新桃吐蕊,相谆偏过脸咳嗽几声,耳尖泛红。
梧桐树在不远处欢快地舒展枝叶,风捎来淡紫的暖意。
“你住在什么地方?”
“梓县!”
“一月之内,若你没有出现在嘉郡城内某地相府,我便认为你方才所言作废,反之,我愿收你为徒,倾己之力传授所知。”
相谆正色说完,握住尚乙的肩膀,倾身直视她的眼睛,强调道:“逾期不候。”
“脸上的伤口不必担心,梦醒无碍。”
“另外,我叫相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