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最多三千两!多一个子都没有!”陈林看着二儿子,心跳加速浑身发抖,额头更是冒着大大小小的汗珠。他不是生气,而是为了那三千两银子心疼。
“自当听爹的。”陈恒叹了口气,一万两银子不过是试探。可惜自己这个爹把钱看的比儿子还重要。
“你准备何时出门游学?”
“银到人走。”陈恒冷冷的回,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好,你回去准备吧。”陈林笑着看陈恒合上房门,手里的白瓷茶碗恶狠狠的摔碎一地。
“银到人走?真是个白眼狼!”茶碗刚扔出去,他便后悔了。那可是一百两一只的白瓷盏,真真的心疼。
陈恒听到屋内清脆的碎裂声,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小院。小院在东院西南角,平常就陈恒跟陈苗主仆二人。只是刚一回来,就看到陈苗背着包袱在哭。
“这是去哪儿?”
“少爷,夫人说庄里需要人手……”
陈恒叹了口气,他现在虽是秀才之身,但却在家中无甚权利。即便身边的奴仆被刘氏赶走,自己也无计可施。陈苗通红的双眼眼泪哗啦啦的流,陈恒让他等等,从屋里取来荷包和一套五经塞进陈苗怀里。
“这是六十两银子,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开吧。五经要多看,银子早晚会花完,书读到脑子里怎么用都忘不了。”
“少爷,这不是您平时用的?小的不能要。”陈苗自幼跟着陈恒当书童,自是知道这五本书的分量。自家少爷读书进学这几本书从不离身,里面每一页还有蝇头小楷做的批注。
“拿着吧,我以后用不上了。”
陈苗听到这话眼睛睁的贼大,难道自家公子以后不进学了,要被赶去操劳商贾这等下贱之事?
“别想岔了!我是要出外游学,带着旧书像什么样子,当然要购置新的。这套旧书送你了,也当留个念想。”
“真的?”陈苗擦掉眼泪,激动的说道:“那少爷带上我吧?”
“你?外面可不安全,带上你还不拖累死我啊!谁让你平日里偷懒不跟我一起好好习武,现在想跟我一起游学,晚了。”
“干嘛呢,干嘛呢?马车都等了半天了,还不赶快走?”马夫刘三踹开院门,看到陈恒在院里松松垮垮抬了抬手。
“秀才公,你也在啊。”
“怎么,我自己的院子我还不能在了?”
“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三连忙摇手,要是陈恒还是童生,自己也不必给他面子。可惜人家现在是秀才了,总不能得罪。
“秀才公,赶夜路不安全。您就是不为我刘三想想,也得为陈苗想想。早走早到,大家都安心是不。”
“你倒说的不错。这年头别说豺狼,就是恶犬都敢阴狠的对人咬上一口。还是手里得提根打狗棒,让畜生们知道好歹。”
“秀才公说的是。”刘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看了看陈苗,以后没有陈恒护着有他好果子吃。
“刘三,我听家里说在开新盐田。让你去当一个管事的怎么样?天天给家里喂马赶车,别屈才了。”
“秀才公饶命,饶命。”刘三听到这话吓得颤颤巍巍跪在门口,山南盐碱地方圆百里无人,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是大娘带来的奴才,我也不好调你、用你。路上须上点心,说不定就有游魂野鬼、豺狼虎豹在树丛猫着呢。”陈林拉起刘三,给他理了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