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乐仪在君洛桑特意的关门声中醒来,急忙起床披衣,走到门口,轻唤:“小姐?”
“嗯,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不一会儿时间,耳房里热气萦绕,坐在浴桶的云灼华,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陷入沉思:这国公府的人长期给我下毒,不可能是简单的看我不顺眼。
另外一种毒?看来还是得回桃林。
目前这样的身份,很多事情都办不了,也插不上手,困在这深宅内院里,消息闭塞,还处处受限,唉,‘闺阁小姐’这四个字真真是禁锢了我的自由……
一旁的乐仪细致的一点点的打理小姐的秀发。“乐仪,你明天去帮我办几件事。”轻轻柔柔的声音甚是悦耳。
“小姐,你说。”
“你明日去铁匠铺给我打两套金针和两套银针,一会儿我画好样式给你,一定要尽快,多给钱没关系;再买几套男装回来,我们后日回桃林。”
“是,婢子记住了。小姐,水凉了。”乐仪备好干净的毛巾和里衣,扶着云灼华出了浴桶。
云灼华没什么困意,叫来乐仪磨墨,铺开宣纸,将脑海里的四十九根金针模样,依次画下来,七种长度各七根。
“乐仪,这是图纸和一锭金子,天亮就去。”
乐仪乖乖的接过,看着纸上这些长长短短的针,她是更加的懵了,小姐要这么多针干什么,看一眼纸瞄一眼小姐,嘴唇张了合,合了张,就是没问出来。
看出来了她的疑问,灼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乐仪只好作罢,小姐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番折腾,天边一开始露白,无事便翻起了桌子上的医书,她需要找到方法抑制体内的毒素,可翻了半天也没什么可用的。
她灵光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乐仪,京都有没有藏书很全很多的地方?”
乐仪放下手里的绣活,想了一会儿,突然咧嘴一笑,“小姐,还真有,一处是宫里的御书局,一处是云隐寺的藏经楼,这两个地方收集了天下各类奇书、杂书、古籍、经书、医书等。”
乐仪说完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奄奄的道:“不过,这两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怎么说。”云灼华来了兴趣,追问道。
“御书局只有皇室中人才能进去。而藏经楼是佛门重地,更不会允许女子进入的......”乐仪眨巴着大眼睛,嘴唇一张一合,说着她所知道的。
看来得去这两处地方找找古籍书了。
天一亮,云兮若就急匆匆的到书房寻定国公,散退了周围伺候的仆人。
“父亲,你看这个。”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双手递给坐在书桌后的定国公。
‘安姨娘有异’五个大字跃于纸上。
“这是哪儿来的。”定国公脸色铁青,一把将纸条拍到桌上。
“昨夜有人闯入国公府,将这张纸条用飞刀射在门框上。发现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派人盯着,既然有人送信,说明那人发现了什么。”
定国公来回踱着步,目光沉,疑惑的开口,“兮若,你觉不觉得你三妹妹身上的红点和华儿的很像。”
“父亲,你的意思......”
“嗯,走,去看看琪儿,我要确定一些事情。”
定国公打开书房的门,双手背于身后,快步朝安姨娘的淑景轩走去,云兮若跟在身后。
淑景轩内,云灼琪的房间又被砸得不成样子,一地的碎瓷片。
“姨娘,姨娘,我这样怎么见人啊?你快去找父亲,让父亲给我请太医...让太医再来给我医治,快去啊。”
云灼琪一袭水蓝色长裙着身,面戴纱巾,一声高过一声的吼道,接住是一声又一声的啜泣。
“你放心,姨娘一定治好,姨娘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急,别再砸东西了,会伤到你的。”
安姨娘上前抱住瘫坐在地的云灼琪,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的头,声音急急切切又带着颤音。
“都是因为你,我才成这个鬼样子。”
云灼琪挣扎着,想要摆脱安姨娘,不停的扑打,气道。
可又连连摇头,自言自语着:“不对不对,是云灼华,一定是她,她想要报仇,肯定是她给我下的毒!”
一丫鬟跑至门口,对着安姨娘怯生生的说:“姨娘,国公爷来了。”
安姨娘轻拭脸上的泪痕,赶紧拉起地上的云灼琪,帮她整理好衣裙,不停的念叨,“别犯浑,等会儿见了你父亲,告诉他你这个不传染,让他把护卫撤了。”
“是,父亲来看我了,我有救了,有救了。”一收先前的暴躁和无礼行为,整理好仪容走出房间。
安姨娘福身行礼,“妾身见过国公爷。”
“女儿给父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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