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云世子未时末出城踏青了,去了百里外的湄河镇。”
夜筝向前倾身微弯,拱手一礼,恭敬道,“还有,三皇子去了国公府,只不过走到半道,就回去了。”
“三哥?他应是奔着云灼华去的。”
君洛桑脚步一顿,喃喃低语,旋即,嘴角上扬,“去了湄河镇踏青?嗯...有云兮若在,便无事。继续盯着。”
说完,三两步跨上马车,放下车帘时,吩咐道:“盯紧定国公府,她开开心心的去‘踏青’,不可能没给别人添堵。”
“是。”
夜幕一点点降下,一盏盏华灯燃起,今日的街道上行人也只稀稀拉拉的几人,容王府的马车驶过,车轮留下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清晨,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晨光也零落的洒入屋中,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迹。
“哥哥,我准备好了,可以走啦。”语罢,两人一道向正门走去。
云灼华今日穿了一身骑装,简洁方便,墨发高高束起,没有多余的首饰。走至门口利落的翻身上马,马背上的人儿真真酷似一个英气的儿郎。
“哥哥,我们骑马去。”
云兮若看见妹妹的这身装扮,只摇头叹息,“妹妹,你这出门后,就是一脱了缰绳的野马,哥哥以后那还敢带你出来。”
“嘻嘻,就让我任性任性吧!回去后别告诉父亲,还有后院那一堆姨娘,要不然我要被念叨死。”云灼华撅着小嘴,大眼汪汪的一副可怜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牵着马儿走在林荫小道上,四月的天,阳光是舒适的、清风是宜人的,就连林间也是清新的。
走着走着,云灼华更是不解了,“哥哥,我们不是去河边吗?往山里去干什么?”
“挨着小镇的河边没什么玩的,哥哥带你去湄河的上游,呐,快到了。”他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透着闲适和雍容,侍卫和仆从紧跟其后。
“哗哗哗”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
云灼华一喜,拔腿就朝水声处跑去,不一会儿,眼前一片开阔,青葱小草铺满一地,远方群山相围,一条河流从中穿过,巡游而上,只见河流尽头,水流飞泻而下,宛如一只怒发的银龙,水声轰轰,气势震震,好不惊喜!
“哥哥,真是一个好地方,我去走走。”丢下一句话,云灼华径自沿着河流而上。
四月天,草已青,也不知我要的草有没有。
一目望去,葱葱绿绿,长长短短的草不少,低头一叹:唉,慢慢找吧。
站在远处,就会发现河边的白衣身影,一会儿躬着身子沿河而走,似是看鱼;一会儿蹲下身子扒拉一堆草,似是寻宝;一会儿脸上欢喜转瞬便成一声叹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哗哗哗”的水声更加震耳如龙,但见巨瀑似布如帛,汹涌澎湃,如烟如雾的水丝飘在脸上,凉凉的,带了一丝寒意。
“唉,这一路走来,都没看见我要的东西。”
她悠闲的躺在石头上自顾自的小声嘀咕着,那瀑布的丝丝凉意也无法化去心中泛起的躁意。
突然,抬眸的一瞬间,瞟到崖边上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子脸露惊恐的望着身后的地方,双腿颤抖着一瘸一拐的向外移动着。
云灼华大惊,瞬间坐直身子,双眼微眯,盯着小孩的方向,上下打量着,暗想: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使下方有河,可瀑布的冲击力太大,这小孩受的住么?
一眼又一眼的望着下方,小孩脸色惨白,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定,终身一跃,没入水花中......
“该死,人呢?”
一个青涩的声音开口,语带愤怒,“这小子不会跳下去了吧?”
“走,下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云灼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用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胸口,“呼......好险。”
侧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昏迷小孩,白净的小脸上,无一丝血色,衣衫尽是被树枝荆棘划开的口子和斑斑血迹,小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血色染红了裤管。
刚刚情急之下跃入瀑布中,幸好接住了。
云灼华起身,围着山洞走了一圈,又向外望了望,离水面还有一定的距离,心想:刚瞥见的那两个黑色身影应该就是追杀他的人吧,也不知走没?
这个隐于水帘后的山洞还算安全,等着哥哥他们来找吧。
看着满身是伤的小屁孩,把他的外衫褪去,一点点的清理掉伤口处的污秽,“幸好出门时带了药瓶。”
“呲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云灼华将挨着小男孩肌肤的中衣撕了几块下来包扎伤口,处理完,小男孩也没醒,她只好靠着洞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