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深夜审倭寇,忠实挥拳戮仇人。
蔡忠实的经历怎一个惨字了得,家庭,事业双绝收,明生也是暗暗佩服,他居然还能坚强的活着,而且没脸没皮跑出去吃酒,心得有多大。
“忠实兄欲作何打算,总不能日日如此吧?”几人攀谈已久,明生忍不住问道。
“经此一醉,某心事放下,先寻个营生,等凑够了银钱,再回转大明。
“如此,小弟初来长崎,却是少个通译的位置,不知蔡兄可否屈就?”找个甚的营生,老板就在这里,还不赶快下拜。
“那就多谢贤弟了,他日必有厚报。”忠实自是欣然接受。
“其他的先不要说,忠实兄,先洗洗吧,你身上这味道有点浓。”明生笑着指指忠实前胸。
忠实哑然失笑,去后院井边清洗了一下身子,衣服却是没得换,只好将腌臜物抹去,重新穿在身上,几人吃喝一番,便返回夜枭号。此时将近入夜,船员们也纷纷返回,汉子们在船上待得久了,跑到岸上,自然是吃喝玩乐一番,船上酒味,脂粉味混杂,这酸爽,不可描绘。
也不知这位忠实兄是不是可以信任,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翻被那戴通译摆了一刀,现在且须谨慎。一则双方实属偶遇,二则听其言,观其行,他这经历也没谁了,不似作假。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生决定暂时相信此人。
“忠实兄,随我来!”明生推开挡板,顺扶梯入底舱。
舱底漆黑如墨,明生手托烛台,忠实方才发现一个大活人如粽子般绑着,丢在角落里,数十日不见阳光,脸色惨白,又披头散发,活脱脱厉鬼一样。忠实不知所措,惊慌的看着明生,心中暗暗思量莫不是又遇到了贼寇,俺的命竟如此凄苦不成?
“忠实兄,莫惊。此人是某在济州岛上遇到的倭寇,一番交战被俘,我等却是不通倭语,故此一直绑着,今日请忠实兄前来,也是为此。”明生据实以告,这事不能瞒着,毕竟你也不知道倭寇同忠实说个甚,反而会弄巧成拙。
“原来如此,贤弟问就是,为兄义不容辞。”忠实心中稍定,示意明生发问。
“倭寇来自哪里,属于那股势力,牛岛上有多少人手,以及武器配置,忠实兄这些都问一下。”一句一句太麻烦,索性来个痛快的。
却说这倭寇也是倒了大霉,还不如一刀死了爽利,自打被关进舱底,每日里除了有人送饭,其他时间都是与耗子为伴,手脚绑缚处都已经溃烂,嘴里又被塞着,只盼着赶快审问自己,但求速死,哪里想到,将近月余,无人理睬。盼星星盼月亮,今天总算来人,总算可以死了,仿佛吃了兴奋剂般,异常兴奋。忠实但有所闻,无所不答,没问的他也说与你听,只一句,啥时候弄死他,要快,他等不及了。
忠实也是被惊呆了,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遇到有如此要求的,而且看着还特别期待,特别兴奋,这世界肿么了?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稍稍整理一下语言,将倭寇所言如实告知明生。
原来这厮果然是五岛水军的一支,只不过是后娘养的,一群无主武士浪人,无地农夫集中在一起,训练半月,给你几条船,然后就滚吧,出去打劫,抢劫所得交够藩主的,剩下全是你们自己的,补给?回来拿钱买,死了?活该。
这一伙倭寇便是月余前去济州打秋风,约有四百余人,其中武士四十余人,其他都是无地的闲汉,武器配备参差不齐,约有铁炮六七十支,弓箭手二十余,余下都是竹枪,长刀等。
“他就说了这些,没别的了?”明生看向忠实。
忠实也看向明生,苦笑道“还有,还有他说他想死,求你们快点,有什么赶紧问,赶紧弄死他。”
明生摩挲这下巴,古怪的看着忠实“某都没打过他,怎的就不想活了?看来还是忠实兄坚强。”
忠实翻翻白眼,关某屁事,你是说我该死是不是,某偏不!
“忠实兄,再问问他,去济州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在外海是否有其他据点,你能想到的也都问问,长夜漫漫,咱们不急!叫他等会儿再死。”
又是一番叽里咕噜,那倭寇也不停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可明生发现忠实的表情渐渐狰狞,拳头紧握,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突然嗷~~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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