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姨母处吗?”
一旁的叶嫣自然的接过话头,神色如常的道。
“自然,姨母家今日好生热闹,早知便带弟弟一同去了,如此弟弟也不会遭了难,表哥得了一个蛐蛐,听闻难逢对手,二弟弟见了肯定欢喜!”
叶祈宁闻言低下了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下次,下次去便是,表哥的蛐蛐定是极好的”。
他这些年的玩乐之事,大多是三姐姐家这个表哥肖冠清所教。
肖氏见叶祈宁声音闷闷的,忙斥了一声叶嫣。
“你弟弟如今受了伤,还说什么蛐蛐?”
只是话锋一转她又道。
“阮儿也真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的扔下你一个人回来?”
叶祈宁只觉心下突然有些烦躁。
“大姐姐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肖氏身边的钱嬷嬷这时忽然插声道。
“夫人,方才有人来禀大小姐回来了,还带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应是去采买女儿家的些胭脂首饰了,这才没顾得上二少爷。”
肖氏闻言摇了摇头,宽慰的拍了拍叶祈宁的手。
“你大姐姐到底年纪也不大,思虑不周也是有的。”
叶祈宁只是低低点了点头。
因着肖氏将叶祈宁房中的人都谴去罚跪,叶阮在门外听了半晌,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冬青走了进来。
“母亲说的是!是阮儿思虑不周了!”
听到叶阮的声音,叶祈宁眼前忽的一亮,抬头向那走进来的身影看去。
“阮儿?”肖氏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叶阮,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方才的话,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
不过这两姐弟向来好糊弄,她也不作它想,只镇定了下心神,拿出一番谆谆教诲的模样来。
“阮儿来的正好!我们方才正说到你呢,你与宁儿毕竟是嫡亲的姐弟,弟弟受了伤,你作为长姐,应以幼弟为先,怎能在他有伤在身时撇了他去采买?”
冬青闻言蹙了蹙眉,方才她们所言她亦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这肖氏言语间无非是想挑拨二少爷与大小姐的姐弟之情。
今日若不是大小姐告知,二少爷不会知道三小姐与大少爷也在场,却对他见死不救的事。
而大小姐救了二少爷的事,不但没得了什么好,反而还可能落一身埋怨。
这叶家果真没什么好人!
她随叶阮进门后,停在叶阮身后便替叶阮接了话。
“夫人,大小姐与二少爷血脉相连,自然忧心二少爷的伤势,今日我们采买之物皆是药材,其中很多都是大小姐为二少爷配药所需,夫人错怪大小姐了!”
当然,这说辞她是编的,大小姐说二少爷多是皮肉之伤,治起来并不费事,但二少爷毕竟年幼,很多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
肖氏看了一眼冬青,心道怎么忘了,叶阮身边如今可都是云府的人。
他们姐弟好糊弄,这云府派来的人瞧着可都是人精。
以后行事可得更谨慎些。
“原是如此,阮儿,确实是母亲错怪你了!”
叶阮只笑了笑,假意训斥了一下冬青。
“冬青,母亲也是关怀二弟,并非真心责怪于我,不得无礼。”
“是,小姐”
冬青恭敬的回了一声,随即向肖氏行了个礼。
“方才是奴婢急着替大小姐分辩,一时冒犯了夫人,还望夫人勿怪!”
肖氏只大度的挥了挥手。
“无事,你也是忠心为主!我怎会怪你!”
“夫人明辨是非,奴婢佩服!”
冬青说着再次朝肖氏福了福,只是话锋一转,她又十分疑惑的道。
“只是夫人,奴婢不明白,今日随大小姐回来的都是药行的伙计,凭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可轻易辨认,怎的夫人身边的嬷嬷却说小姐是去采买胭脂首饰了?”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唆使下人挑拨大小姐与二少爷的关系呢!”
肖氏身边的钱嬷嬷闻言,微微变了变脸色,即刻站出来跪在肖氏跟前。
“夫人,方才门房只说小姐采买了许多东西回府,是老奴自己揣测,这才生了误会,请夫人小姐责罚。”
“大小姐。这事是老奴一人的过错,与夫人无关,大小姐不要误会了夫人才是!”
叶知凡见状瞥了一眼叶阮,似有些生气的朝那嬷嬷斥责道。
“钱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以后行事还需谨慎些,不得再将这些未经证实的事拿到母亲跟前说嘴!否则平白让人误会了母亲!”
钱嬷嬷似十分惶恐的了磕个头。
“大少爷说的是,老奴知错了!”
肖氏也顺着台阶而下
“行了,你下去吧,就罚你一个月月例,以后不得再犯”
冬青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几人演完戏,这才道了声“夫人赏罚分明!”,而后退回了叶阮身后,端正的站好,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