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在关北,孤军苦战,保卫桑梓,立下大功。大周有兄长保卫,国家幸甚,人民幸甚!”宋启愚也欣慰地看着童道生说:“再造在国中面对的局面更加复杂凶险。真正力挽狂澜,匡扶社稷的是兄弟你啊!”宋启愚向一旁让着童道生说:“兄弟造访必有要事。快坐下,咱们慢慢谈。”童道生郑重地说:“兄长可知,目下京城的局势波诡云谲。齐王和成王相互争斗,都想夺取至尊之位。他们见兄长手握兵权,也都想笼络于你。不瞒兄长说,再造此来一是实在想念您和长白等旧识;二是受齐王所差,向兄长致意。”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书,递过来,又说:“这是齐王拟升任兄为山西节度使的谕令。不知兄长有何打算?”宋启愚看着童道生,并没有接文书,而是缓缓地说:“原来再造已经投到了齐王门下。”童道生看宋启愚的脸色不对,急忙摆手说:“兄长切莫误会。您还信不过再造的为人吗?我万不敢替人来拉拢兄长,只是想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来见兄长并与您长谈,好让兄长全面了解京里的情况;同时,借助齐王的荐举,让山西百姓得到兄长的庇佑。”宋启愚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错怪兄弟了。看来,这十年的历练,兄弟长进了许多呀。”童道生把吴襄也拉到一旁坐下,又说:“先帝虽然不比隋文帝、唐太宗,却忧心国事,善待黎民,体恤臣僚,保卫疆土。单从害怕史笔如刀这一点上看,他至少不是个坏皇帝,落得被人囚禁,忧愤而死的下场,实在令人可怜。”宋启愚几乎垂泪说:“先帝在所有统治者中确实算得上仁厚之君,却终被奸徒所害,叫我等扼腕叹息呀!只是,我观先帝子嗣,似乎无人有此德才,能够保我大周子民,延我大周国祚。如果单看人品,扬王殿下更益为君,可殿下好像并无此意。而那齐王处处做些表面上光鲜的事情,还不愿承担责任,总让大臣替他背负骂名,这样的人哪有人君的样子?成王就更不成器了。他除了搜刮地方和倾轧他人,似乎别无所长。至于,其他皇子,更是上不得台面。哎!这个天下,究竟应往何处去呢?”吴襄冷笑数声,插嘴言道:“那就要看宣道想让它往何处去了。”童道生也试探着说:“天下只能传给皇族,这是历朝历代留下的规矩。且皇权高贵,觊觎者众多,纷争和动乱难以避免,这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前数日,我跟扬王长谈,殿下不愿卷入宫廷争斗。他还讲天下大事合久必分,且从无一人一姓之天下,当以有德有能者居之。我那时突然顿悟,咱们为何不能推举象宣道兄长这样于国于民都有大功的贤者为主呢?”宋启愚听后十分惊恐。他赶忙示意二人慎言,说:“宋某一心为民,从无谋逆之意。你二人不可以此为念,也休想逼我就范。虽然众王均不成器,但大周国祚尚在。我等还是应尽力维护国家和皇权。”童道生拉住宋启愚的手说:“兄长仁义,我等知晓。只是如今的京城已不太平,各方为了夺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再造建议兄长,不趟他们的浑水。为了不被裹挟,兄长应在拜谒先帝灵位后,就以北境烽烟再起为由,率军回归。再造也会全力争取,让朝廷实授兄为山西节度使,以保我河东、晋中、关北地方的安宁。”正说话间,毛小在帐前禀报道:“宣道大人,营外有礼部郎中汪伯彦求见,他自称是大人的故交。”童道生微微一笑说:“兄长,咱们这位同年早已投入成王门下,此来必是替成王向你示好的。”宋启愚轻轻摇摇头说:“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边镇巡抚还能得到这么多权贵的垂青。兄弟先随长白到偏帐歇息,等我打发走汪伯彦,咱们再谈京中之事。”宋启愚又对帐外吩咐道:“毛小,回复汪郎中,请他稍候。就说故交到访,本抚高兴,正在更衣,即刻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