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肘,楚江离的手轻轻抚了抚路瑾胤刚才被蹭红的背,“军队已经到王城边的一个村子里了,二王子他们的势力倒是比我想象的大。”
“大王子轻敌了。”
楚江离声音一顿,“我觉得......”
“大王子对你的态度古怪,”楚江离迟疑道,“还是多防着他一些。”
路瑾胤心道,那人何止是古怪,压根是下流无耻,他握着楚江离的手腕,楚江离的手腕纤瘦却有力,上面的青筋都能清晰看见,这双手提得动刀,砍得了敌军头颅,也能给他擦背,楚江离这样的人压根不该居人身/下。
他握着楚江离的手放在唇边,柔软的嘴唇轻轻摩挲着湿漉漉的皮肤,上面还带着一点淡淡胰子香气,他轻轻啃了一口,“楚楚,我知道。”
两个人全浸在了水里,湿淋淋的搂成一团,水渐渐凉了,但楚江离热得好像在过夏天,他听见胸膛躁动的心跳,热烫的皮肉紧紧贴合着,暖融的唇在脸腮梭巡,他半阖着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楚楚,楚楚,楚楚,”男人的手臂死死梏着他,勒得他胸膛发痛,他们像在烈阳下融化的雪水,渐渐融在一起,他没有出声,男人的呼吸把他狠狠烫了个激灵,“回去后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缺将军了,那你愿不愿意做大夏的皇后?”
燥热随着**的冷却渐渐散去,他躺在床上,背后紧紧贴着一具暖热的身体,身后平缓的呼吸缠紧他的脖颈,让他呼吸滞了一瞬,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
老国王这几日出来溜达过几次,每次身边跟随着大队侍官侍女,老国王长得很慈祥,眼皮耷拉着,肥厚的唇一贯笑得和气,大王子总是跟在身边跟老国王絮絮叨叨地说话,一副孝子模样。
二王子倒是不曾出现过,老国王也不曾对他不来看自己有过看法,好像自己根本不曾有这么一个儿子,老国王身体有了起色后,大王子也没时间来纠缠路瑾胤,两边人的部署都渐渐下好了,只待时机的到来。
老国王被毒王救回了命,起死回生后成了一个慈悲的老人,当然,他的慈悲不会分给战事丝毫。
等到又一次晚宴的举行被通知时,路瑾胤一点也不吃惊,而这次晚宴还邀请了王宫外的二王子,名单是大王子拟定的,谁都知道大王子对二王子的恶意有多深,二王子身边的男人告诉楚江离,军队可以安排进王城了,他们同时需要楚江离保护二王子的安危。
那日夜里,忽然刮起了大风,城外的沙石被席卷着在王城里四处攻击干净的街道和平民百姓的门窗,屋外的风声让家家门窗紧闭,王宫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侍官忙碌地在宴厅四处奔走安排,不该出现的仆妇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队士兵穿着粗布衣裳打扮成了进城的工人,在黑夜里,那些守城官几乎没有看清他们的脸,就放他们进去了,谁让带他们进来的人是公爵大人呢,这些工人也是公爵大人厂里的,如果他们就着火把仔细看,就能看出这是一群大夏人。
男人站在露台上,身边跟着几个在职的军官,他脸色大好,势在必得地露出一个笑,“都准备好了?”
军官们面面相觑,也为自己无限美好的前途而感到高兴,“是的,殿下,都准备好了,他们已经在地下室呆着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能马上出现在您面前。”
“这么多年,”男人的笑容越裂越大,“我等的够久了。”
喧闹的音乐在宴厅里沸腾着,贵族们凑在一起小声谈论这次宴会的目的,他们认为这次宴会是有准备的,老国王邀请了各个世家的小姐,诚心要为一直没有子嗣的大王子挑出一个合格的孕育者。
大王妃不能生育已经成为了皇室秘而不宣的事,所有人都没把事情想到大王子身上去,他们理所当然的想,这种事,当然是女人的肚子出了问题。
然而楚江离这次没有被邀请,路瑾胤看着名单上自己孤零零的名字时,脸色阴沉,说不出一句话,楚江离还能安慰他,说无事,自己能想办法去,只有路瑾胤自己知道大王子打的什么算盘。
路瑾胤进了宴厅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门口忽然一阵喧杂的人声,将他冷漠的目光吸引过去,二王子和男人肩并肩进了宴厅,而二王子虽不像之前那样弱懦敏感,整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
路瑾胤心道,也不知那些新晋贵族为何把赌注压在了这样的一个王嗣身上,难道只是为了跟世家赌一口气么,那也太不明智了一点,不过二王子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个厉害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里面散发的清新甜味让他有些腻,他还是更喜欢大夏的酒。
二王子目光一直回避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到老国王面前,声如蚊呐,“父王,您身体可好些了?”
老国王撩起耷拉着的眼皮,脸上的老年斑深深的扒住了,他将面前的人仔细打量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二王子背后靠着男人才没有退到角落去,声音却有些发颤,“是的,我想入宫来看您,但是不被允许。”
老国王点点头,“知道了。”
话一说完,二王子如蒙大赦,整个人立刻缩到了男人身后,脸上带着逃过大劫的庆幸,他紧紧攥着男人的袖子走到了角落,他手指还在轻微的发抖,男人揉了揉他的耳垂,坚定道:“你以后不用怕了。”
“这里没人能让你害怕,他们以后都会怕你。”
“你是我们的王。”
抒情的音乐戛然而止,老国王敲了敲自己的酒杯,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自己起死回生的伟大感想,所有人都噤了声认真去听这位老人死里逃生的经历,里面穿插了无数个神鬼故事,离奇得让人觉得这位老人能一直活到万物灭亡。
门口的南野小口地嘬着杯子里的酒,眼睛里嘲讽的笑很张扬,从不掩饰,她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信摇了摇,塞进身边人的手里,“就是这个东西,这上面有毒。”
“嗯,摸完记得洗手,虽然上面的毒粉剩的不多,不会出什么事了。”
楚江离身上套着一件跟南野差不多的裙子,他不适应裸露太多部位,但这是他被带进来的唯一方法,南野为了带他进来,编排了一堆谎言,说要为老国王献舞,即便王室对她的乡土舞蹈不感兴趣,也不好驳了恩人的面子。
面纱将脸捂严实了,只露出一双描画过的眼睛,楚江离相信就连是路瑾胤也指不定认不出来自己,他正这样想着,就对上了远处那人不满的目光。
楚江离:“......”
路瑾胤还没朝他过来,就被大王子拦住了,楚江离离得很远,听南野跟他小声说楼马王室混乱的关系,包括大王妃请她去给自己看一看肚子问题,她嗤嗤地笑了起来,“那大王妃也是厉害,肚子怀了两个月了也不知道。”
“大王妃还找我要催情的药,你猜那两个月的肚子揣的是王室的种么?”
楚江离面无表情地听南野讲那些破事,眼睛紧紧贴住了远处的两个人,大王子的手鬼祟地搭在了路瑾胤的腰上,他抿着唇,眉头一下子掐紧了,而一边的南野小声叫了起来,“哎!你!松手,我的铃铛!”
楚江离猛然松开手,他腰间的叮当作响的配饰已经断裂了,手中还残留着他刚才破坏的证据。
南野心疼地捧起自己的铃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啧啧摇头,“没事,今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