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年幼的花间王,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花间虽小,但依旧是一国,生在帝王家,注定了不平凡,也注定要比其余人承受的更多。
在经历了皇位争夺战的流血之夜后,这位花间国的小皇帝,在心智上,也似乎成熟了不少。
花间的年轻小皇帝缓步走在御花园中,在他的左边稍后的位置,是一名须发皆白的灰衣儒衫老者,而在他的右边,一名身穿火红色长裙的绝美女子,正推着一辆轮椅,与老者并肩。
女子推着轮椅,没有去看身旁的小皇帝一眼,也没有去欣赏园中景色,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轮椅上的男人,从她视角落下,可以清晰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男人的苍白脸色。
看着那一抹苍白,女子绝美的容颜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中,却充满了心疼与担忧。
独孤胜闭着眼,身体无力的靠在轮椅的靠背上。
如今的花间国已经入冬,虽还未迎来第一场雪,但吹过了数月的秋风,又迎来几场冬日寒风后,原本春夏的姹紫嫣红,无疑变得萧条了许多。
不过好在这御花园中,有着许多不惧严寒的勇士,虽然比之春夏的芳香扑鼻大有不如,但那一份若有若无,随着冬日寒风缓缓飘散的芬芳,也稍稍淡去了些许冬日的冷意。
“太傅,最近巫族动作不断,你说,我花间接下来该是如何打算啊?”
年轻的小皇帝走着,突然转头问向老者,脸上带着难掩的愁容。
这名面露慈和的老者,名为曾玉修,乃花间太傅,同时也是这位年轻小皇帝作为太子时的老师。在整个花间朝堂上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在小皇帝登基后,甚至很多朝政都由这位太傅代为把持。
于此同时,太傅曾玉修也是一名儒学大家,当属整个花间儒学第一人!
听到小皇帝的问话,曾玉修微笑不变:“陛下继位不久,想来对这天下的整体局势还不甚了解。我花间虽小,还毗邻巫族,处于两族的交界地带,随着巫族的异动,加上前些日子摄政王的叛乱,导致我花间国力损耗,局势动荡,看上去岌岌可危,但实则这些眼前的纷乱只是局部,于整体却是无妨的。”
小皇帝有些疑惑:“哦?此言何解?”
曾玉修抚了抚雪白的胡须:“巫族与人族早有隔阂,虽说是三足鼎立,但实则最近数十年间,在大正皇朝那位军绝的影响下,人族其实要略处上风。同样的,那位军绝虽然距离我花间很远,但泉州的那位,早就想与巫族一战,以此来压过那位西岐军绝。
所以巫族虽有异动,且不知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敢对我花间有何异动。毕竟泉州那位已然整装待发,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借口罢了。因此,只要巫族还有些脑子,便不会擅动干戈。”
说到这里,曾玉修微微一笑,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此外,摄政王的叛乱,虽然使得我花间国力下降,但随着叛乱被镇压,我花间的内乱平复,军民一心,可谓众志成城。
再者,除去巫族外,与我花间接壤,并且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不外乎就是西边的昌峰,以及南边的天雄。
昌峰与我花间一样,与巫族接壤,边境线甚至尤胜我花间。虽然巫族不敢挥军南下,但在这种非常时刻,两国若是交战,局面混乱下,巫族的一些小部落,难免不会趁机落井下石,所以,昌峰必然不会动。
同样的,天雄地处我国与泉州之间,对于天雄来说,我花间一直是他们与巫族的缓冲区,所以天雄也必然不会动。而且,我花间虽然国力有所下降,但局势稳定,若战,必是倾举国之力。如此一来,多方制约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不会有人敢于犯我花间。”
小皇帝听了太傅的话,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依旧:“虽是如此,但朕之花间却也因此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陛下,古之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如今初涉政务,需勉励而行,以自身为根基,修好自己,才能以小见大,以家治国。
于我花间而言,巫族与大正皇朝皆是远不可及,目前能做的,是积累,而非望远。只要陛下日后能够仁政爱民,便是君民上下一心。民在君便在,君在国便在,而国在,终有跳出囹圄的一天。”
小皇帝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朕记住了!”
小皇帝说完,那张远比同龄人成熟的脸,转向了右边,望着轮椅上面色苍白的男人,恭敬开口:“先生,如今我花间百废俱兴,不知先生有何想法和意见?”
一旁的花间太傅曾玉修,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两位在花间国绝对位高权重的人物,都对这个坐在轮椅上,看似年纪并不大的男子,有着无数的好奇与疑惑。
若非一周前,年轻的小皇帝偶遇了这个神秘年轻人,那么后来摄政王的造反,或许真的就已经成了。
因此,面对这位看似身有残疾,不良于行的年轻人,无论是小皇帝还是太傅曾玉修都不敢小觑,能够平复一国之叛乱,单是这个事件本身,便已经说明了对方的不平凡。
独孤胜靠在轮椅的椅背之上,听到小皇帝的问话,眼皮微动,闭上的双眼,似乎想要睁开,但只在动了动后,又恢复的平静。
随后,沙哑而无力,但却充斥着震撼人心的声音,在这片御花园中响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