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谢忱也在,正安静的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天还未亮,室内燃着几盏烛灯,极其昏暗,男人仍旧一袭玄色衣袍,神色晦暗不清。
“事情解决了?”
“嗯。”
“……”
不知为何,想起自己瞒着谢忱私自见宋珧,险些将自己搭进去不说,方才又不小心在睡梦中喊出江月沉的名字,陆蘅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室内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陆蘅来到桌前,见桌上摆着食物,不禁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
“……你是一夜未睡,还是刚睡醒?”
陆蘅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昨夜宋珧落马,想必有的忙,而且他此刻穿戴整齐,显然不像睡醒起来的。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谢忱语气淡淡的,隐隐又透着几分不耐。
“你回来坐到了现在?”陆蘅觉得有些莫名:“怎么不去床上睡会儿?”
谢忱淡淡看了她一眼:“床太乱。”
“……”
顺着她的话,陆蘅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床上被褥凌乱,透露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陆蘅想起自己睡着前发生的事,不由得一阵脸红。
“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陆蘅说罢,有些惭愧,这次的事都怪她失算了,若是谢忱再来晚半步,陆蘅觉得自己此时大概也不想活了。
谢忱闻言,却轻笑了声:“你事情都做出来了,还会在乎给我惹麻烦?”
陆蘅:“……”
她当然在乎!只是她做事情独来独往惯了,这次她若是告诉了谢忱,谢忱就是打死也不会让她入宫的。
可是站在谢忱的立场来看,她貌似从未拿他当过夫君,当过依靠,甚至有些,不尊重他?
见谢忱不答话,陆蘅又道:“宋珧呢?”
谢忱将方才发生的事大概同陆蘅说了下,得知宋珧同嘉贵妃苟合一事,陆蘅也有些震惊,尽管早就知道宋珧的卑劣是没有下限的,可嘉贵妃毕竟是他父皇心爱的女人……
谢忱道:“宋珧此次怕是活不成了,嘉贵妃,江月沉等人也难辞其咎。”
陆蘅垂下头去,指甲重重剜进掌心:“他们罪有应得。”
谢忱闻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在她身上中捕捉到一丝不对劲:“你,真是这么想的?”
“……”
陆蘅没答话,她和江月沉之间,再不济还有师徒之情在,他也是个可怜人,陆蘅不想他死。
也仅此而已,可她此时不知该如何同谢忱说。
谢忱见她不答,冷笑了声:“三日后午门问斩,你要不要去,送你江师兄最后一程?”
陆蘅一愣,尽管知道谢忱会不高兴,陆蘅还是硬着头皮道:“江月沉父母当年救了微服出巡的陛下一命,陛下见他母亲生的美艳动人,便起了歪心思,最后害的他父母都死了,他如今只不过是为父母报仇罢了,将军您看,能否从轻发落,或者让他将功折罪。”
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