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态度令柳春华面上露出一抹尴尬,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好好练,我就不打扰了。”
柳春华见陆蘅刚嫁过来便急着同一宝献殷勤,转过身,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小少爷脾气是出了名的怪,她一向最讨孩子们喜欢了,都招架不住,她这位表嫂嫂,怕是要吃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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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华走后,陆蘅笑道:“一宝,你平日最喜欢练什么?”
“刀。”
恰好陆蘅也最擅长刀法,闻言笑道:“姐姐教你。”
谢府几乎各种刀都一应俱全,陆蘅挑了把趁手的掂了掂,心道她怎么可能会将此处改成后花园呢?赏花哪有舞刀弄剑痛快!
陆蘅跟着一宝练了一上午的刀法,午间谢忱未回来,二人吃过午饭后,下午一宝要作画,下棋,写文章,到了晚间还要温书,着实辛苦。
到了戌时,陆蘅坐在灯下陪一宝看《围炉夜话》,念到气性不和平,则文章事功时,陆蘅淡淡道:“这话中的意思,你可明白?”
一宝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道:“如果不能平心静气的待人处事,那人在学问和做事上,便无值得效法之处。”
陆蘅点了点头:“那一宝做到了么?”
一宝没答话,他自幼脾气乖张暴戾,待看起来不顺眼的人,更是刻薄,这些话兄长说过不止一次,可只要他回敬一句,兄长待人亦是如此,谢忱便无话可答了。
思及此,一宝道:“兄长待人从来冷漠刻薄,世间要效仿他的男子多如牛毛。”
二人谈论认真,并未留意到,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细的脚步声。
陆蘅道:“那这世上有真心亲近他的人么?”
一宝不答话了,陆蘅抱过他,耐心教诲道:“一宝,人和人相处就是一面镜子,你待旁人怎么样,镜中回映给你的,就是你自己的样子,你明白么?”
“我不在乎!”
“那,若有有一天,姐姐也像你待旁人那样待你呢?若是被你的冷漠逼走了,你也不在乎么?”
一宝闻言,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伸出小肉手来紧紧抱住陆蘅不撒手。
见一宝这样子,陆蘅有些心软:“以后不要待人那么冷漠,姐姐哪怕离开了你兄长,也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谢忱沉着脸走了进来,带入一阵寒气。
谢忱肩头落了些雪花,陆蘅一愣,上前替他拍了拍肩膀,莫名有些心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谢忱冷冷说罢,看向乖乖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一宝:“看样子你将他教的不错,他以前可从没这么晚了还在温书。”
一宝见被拆穿,恶狠狠地瞪了谢忱一眼。
陆蘅有些汗颜,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答应将军的我都记着。”
陆蘅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问题,这场亲事本来就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她这么耐心教导一宝,不正是他需要的么?
谢忱闻言,神色更加冷漠了几分,冰冷的眸子看的陆蘅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