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忱这位姨母,陆蘅早派人打听过,是谢忱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柳昭昭。
谢忱母亲柳烟乃是正房夫人所出,而这位姨母的生母,原本是秦楼楚馆的一位花魁娘子,被谢忱的祖父养在外面多年,这位姨母也是在烟花柳巷长大的。
后被接回府中,不懂规矩,又不肯学琴棋书画,满身的市井气,对于聪慧美貌举世无双的谢忱生母心生嫉恨,陷害不成,被赶出府去。
只是谢忱的祖父终究对柳昭昭母女心有愧疚,后柳烟嫁给了谢老将军,谢忱祖父拖柳烟将柳昭昭介绍给了谢老将军的一个得力的手下,也算给柳昭昭寻了门好归宿。
可惜好景不长,那位手下随着谢忱父母一道死在了战场上,只留柳姨母和三个儿女,日日上谢府的门来闹事,后被谢忱打发去了乡下。
陆蘅来前,便猜想过这位姨母是何做派,不想居然和昔日青坪村那些乡下泼妇一模一样。
陆蘅蹙眉将一宝拉到了身后:“刘姨母是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就张口骂人呢?”
柳昭昭打量了陆蘅一眼,眸中划过一抹艳羡,呦了声:“这位便是阿忱的新媳妇儿吧?生的仙女似的,竟是个不讲道理的!要不是被谢小公子推了,我家冬宝和春兰还能自己摔在地上不成?”
“是他们先抢我的枣子,我不给便要动手!”
一宝有些慌乱的解释着,似乎生怕陆蘅误会了他,他性子虽然不好,却从来不会主动欺负人,尤其是姨母家的人。
陆蘅拉过一宝的胳膊,见原本白嫩的皮肤上果然被抓出了几道血口子,想来真是被气急了,才会动手的。
一旁的柳姨母闻言叫嚣道:“哎呦喂,这么大个将军府,连点枣子都不舍得给我家冬宝和春兰吃,说出去谁信啊。”
“你们要想吃,尽管去前厅拿就是了,为什么要抓坏我们一宝胳膊?”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娃抓的?”柳姨母盯着陆蘅良久,突然道:“我知道了,你们这种贵人从来看不起我们,明摆着欺负人呢,我们这些乡下人啊,就不该来这儿碍你们的眼,我倒要出去问问,弟弟妹妹想吃枣子都不给,是个什么理儿!”
陆蘅:“……”
“柳姨母,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您一定要闹事么?”
谢忱冰冷的目光看的柳姨母有些心虚,令陆蘅有些吃惊的是,谢忱居然没发火。
柳姨母明显是怕谢忱的,只是见自己宝贝儿子脑袋都磕破了,不肯轻易善罢甘休道:“不想让我闹事儿也行,你不是很有本事么,去找个太医来,给我儿子将头上的伤治好了,还有,一宝怀里那些枣子,都给冬宝!”
“不行!”
一宝死死抱着那些枣子,这可是小九姐姐给他的!
柳姨母见状,突然抱着冬宝哭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们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们大老远的从乡下过来给你们道喜,一点烂枣子都不肯给,这不是寒碜人么?要是你爹还在,咱们娘几个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陆蘅看的目瞪口呆,若换做平时,她早将这妇人赶出去了,可这是在谢府,谢忱兄弟二人都没说什么,怎么也轮不到她。
“娘,您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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