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之情,陆蘅心中都感激不尽,可陆婉君仍旧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不除掉她不善罢甘休。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陆蘅到死都不曾想通,她才是相府的嫡长女,却要夹着尾巴做人,她们还不肯放过她……
陆蘅想着,李嬷嬷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后院儿长廊上一处不起眼的跨院儿中,院子上挂着块牌子:浣衣坊。
顾名思义,是给府中人洗衣裳的地方。
冬天洗衣裳是最折磨人的活儿了,衣物笨重吸水不说,手从早到晚泡在冰冷的水盆中,不被冻烂了算轻的。
李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府中不缺丫鬟,前阵子浣衣坊的翠儿没了,你便留在浣衣坊做工吧。”
陆蘅笑笑:“是。”
李嬷嬷见她还笑的出来,心下鄙夷,乡野村姑就是乡野村姑,也不知道小姐带这么个人回来做什么。
李嬷嬷走后,陆蘅来到水盆前,自觉地洗起了沉重的袄子,丝毫感觉不到水冷似的,默默搓着衣裳上的灰,在心中默默算计着日子。
陆府的人是开春去村中找到她的,算算日子,快了。
……
老夫人所在的茗景院内,陆相的几个偏房,和几位姑娘围在火炉旁,同老夫人喝茶闲话,却唯独不见大夫人的身影。
室内暖洋洋的,地上铺的是波斯进攻的上好羊毛毡子,头顶上坠着八角宫灯,屋子里有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楠木隔段,其余家具全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极尽奢华之能,雕工繁华,令人叹为观止。
陆婉君伏在老夫人的膝上,眼眶通红:“孙女不孝,离京一个多月,竟不知娘患了怪病。”
老夫人慈爱的抚着陆婉君的发:“也是这两日才发现的,你爹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你也别太担心了。”
老夫人说罢,叹道:“年前便是你爹的生辰了,偏偏这种时候生病。”
老夫人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满,陆婉君没答话,不知为何,娘这次生病,令她心下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李嬷嬷很快便回来了:“大小姐,您带回来得那个姑娘,老奴将她安置在浣衣坊了。”
老夫人看了陆婉君一眼:“什么姑娘?”
“孙女在舒举人同村认识的,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来了。”
“乡下人啊……”一旁的二房长女陆婉歌颇为不屑道:“能遇到姐姐算她命好。”
众人谁也未将陆婉君随手带回来的乡下丫头当回事儿,留在浣衣坊够折磨人的了,陆婉君此刻也没心思将心力放在李小九身上,从茗景苑出来后,便去看大夫人了。
众人退散后,老夫人问李嬷嬷道:“婉君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就是个寻常丫头罢了,小姐大概是不喜欢她,怎么了老夫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没什么,这两日心中总也静不下来,难免疑神疑鬼了些,对了,老爷的生辰宴筹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您放心,这次连谢将军都请来了,奴才们不敢掉以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