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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巫正带着他的几个学徒各种努力的安慰自家的战兽们,一次次的通过魂晶告诉它们:以后都是一起的,不用怕,这些家伙不会伤害它们,反而会保护它们。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兔子们抬起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刚直起来的耳朵又耷拉下去了。
茅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茅巫和他学徒们,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几只大兔子,且被这些围过来的大兔子紧抱大腿,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还不行?”茅收连谁是谁都分不出来,想扒拉开兔子吧,人家立刻扭头对他展示大板牙!——对付那些大块肉不行,对付个人还不是小意思?!茅收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外边发问。
“慢慢就行了。”茅巫也心疼,毕竟是从小到大一块长起来的,又是保护部落这么长时间的战兽,即便有了白锐的战兽,他们想的也是让兔子们和新的战兽和睦相处,从来没有把它们拔毛剥皮做烤肉的心思。
“我带着人找猎黑去了。”茅收点点头,拍了拍两耳黑的脑门,早上的这顿饭也没吃,就带着人出发了——能省就省一点。
茅部落就要正式的将自己获取食物的方式从采摘转向捕猎,虽然有猎黑他们的帮把手,可是到底成果如何,茅收自己其实并没有底,至少在他想来,短时间内,部落的食物不会太充足。可是他们还要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储存食物。困难虽然多,不过他和茅巫,还有部落里的长老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只是,他们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去吧。”茅巫的注意力仿佛都在哆嗦着的战兽身上了,连头也不抬,随随便便一招手,也就是和他道别了。
茅部落总共两百多人,因为过去事以采摘为生存的最重要手段,所以部落里老人所占的比例反而比原先的猎部落更多,足有二十多人,未成年的孩子有十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食结构的关系,剩下的壮年男女里,有部分人瘦小虚弱,采摘野果和野菜都只能半筐半筐的来。所以,能够在茅部落被称为战士的,男女都算上,也就四十多人左右。
这些人往常的工作,更多的是保护采集队,极少数情况下会跟随族长去狩猎出现在部落附近的猎物。这次,茅收在他们当中挑选了十一个最出色的,带着来找猎黑了。他们距离山洞越近,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也就越浓,几乎都忙了一个通宵,还饿着肚子的原始战士们,肚皮几乎是同时打起了鼓。
猎黑一家子也已经被吵醒了,三个人正围着火塘吃早饭——火塘边上烤着滋滋冒油的肉,看似普通其实这些肉都浸了蜜水又抹了调料。陶锅里边煮着鸟蛋羹,蛋羹里放进了碎肉、野菜和菌子的鸟蛋羹,香气扑鼻。两个大泥球扔在火塘里,虽然没味道看起来还奇怪,实际上是主菜叫花蓝鸟。
“猎黑!我们来了!”茅收撩开在洞口的草帘子就进来了。黑爸的反应何其迅速,黑影一闪,就挡在了茅收和火塘(陶锅)之间。
“来太早了,出去,等会!”
茅收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朝里边看,他也是很壮实的人了,无奈宽度比黑爸宽出半掌来,高度却足足矮了半头。黑爸这么一遮,茅收只能看见火塘里朝上飘起的烟,美食是想都不要想了。咽了几口唾沫,茅收乖乖走了,丝毫不忿或者贪婪的意思都没有。
显然就算茅收表现得不错,黑爸也一点把他留下分享的意思都没有。等到草帘子放下,连晃都不晃了,黑爸才慢悠悠的走回来,这时候蛋羹正好是最鲜嫩的时候。黑爸把陶锅端下来,也不嫌烫,直接端起锅来,极为豪爽极为干脆的……半锅蛋羹就进他嘴巴里了。砸吧了两下嘴,黑爸嘟囔一声“味道都没尝到呢。”于是,剩下半锅也没有了
黑爸!黑爸!你难道没注意到你儿子眼巴巴的看着你呢吗?
“还有时间,再煮一锅。”
那意思是下一锅还是黑爸的?_(:зゝ∠)_亲爹?
虽然一脸痛苦,可白锐的动作却利索得很,没一会,另外一锅蛋羹就已经上了火。随着火苗舔舐陶锅的锅底,热热的香气散逸在空气中,白锐忍不住朝洞外边看了一样。草席子挡住了外边大部分的光景,但白锐怎么觉得听见了雷声?还是此起彼伏的。
应该没下雨吧?没听见落雨的声音,茅收他们也没进来说没法打猎。
白锐想着,手上已经用叶子包起了两块烤肉,要递给猎星。他一转头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其实就在白锐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蛋羹上的时候),猎星拿过了他的那根石矛正在一块石头上磨着。猎星的表情也没怎么夸张,甚至该说他看起来很安宁。可是看着他那无比专注的眉眼,看着那磨得锃光瓦亮的石矛,白锐就觉得脖子后边冒冷汗。
“猎星。”冷汗归冷汗,白锐还是把肉递过去了。
听见白锐的声音,猎星抬头,分明和刚才的表情没什么不一样,但那个瞬间,他整个人就都柔和了下来,白锐那种冒冷汗的感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突然,白锐就觉得性口小鹿乱撞了一下,他忍不住更凑近了一些,挨住了猎星。猎星正啃着肉呢,顿时表情也是一荡,停下了咀嚼,抬头和白锐对视……对……
“咳咳!咳咳咳!”黑爸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白锐和猎星忍不住同时去看他,然后陶锅就又递到了白锐的眼前。
“再来一锅!”
“……”_(:зゝ∠)_黑爸,求别闹,明明隔三差五就吃的是蛋羹好吗?
***
“对了,黑爸,鸟场的事情怎么办?大洞那边的人既然要搬到部落里去住了,鸟场也要让部落里的人找看吧?”
“嗯,这些事今天会和茅收一块商量。”黑爸拍拍自己的肚皮,“以后大概就没有这么敞开了吃鸟蛋的时候了。”
所以这就是黑爸今天吃了四锅蛋羹的原因?不,白锐坚信!他吃这么多还是为了调戏他可怜的两个儿子!
“黑爸,把茅收他们就这么放在外边,真没问题?”猎星杵着长矛,要是在外边用肚皮打雷的茅收听见猎星的话,非得抱着他哭——还是有实诚人的QWQ。
“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把我一家子都连锅端了,饿着肚子等一会是应该的。况且,又不是我让他们饿肚子的,本来现在就是吃饭的时候,他们心太急。”黑爸伸了个懒腰,舔舔嘴唇,眼睛又朝第五锅已经熟了的蛋羹上瞟。
白锐赶紧把陶锅端下来,一把塞给猎星,他自己则烫得龇牙咧嘴甩手。话说,怎么猎星也不怕烫呢?看看自己的双手,他干活也不少,但是这双手真不像是原始人的手,太干净也太“完好”了,一点伤疤和茧子都没有。再看黑爸的和猎星的,厚茧子几乎盖满了手,那还真是天然的隔热层了。
黑爸抽抽鼻子,倒是没去儿子那里抢锅。猎星一手端着锅,另外一只手终于放下了石矛,他拽拽拉拉白锐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的木碗递过来,两个人分吃的这锅蛋羹。
“咳咳!至于鸟场……”看着这俩人吃得那个心满意足,黑爸有点牙痒,突然后悔刚才没跟白锐抢了,“鸟场的事情以后再说,姓白的几个孩子留下看着,得等到茅部落的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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