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南或北,遇见几个人,摔过几多酒壶,说过几次再也不见。
我在南方的城市,在一所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凭借我的努力争取而来的大学里和我所爱的人一起用力生活。
遇见了天南地北的人,相逢了几多知己,喝醉了几壶酒,笑疯了几多岁月。过着我从来不敢奢望的日子,如果时光可以这样多好,做梦也会嘴角上扬的日子。
自从北初出事后,我就养成了每天给妈妈打电话的习惯,如今我和北路都离开她的身边,只剩下她还独自守在那个街角的小饭馆,挂着古老的牌子,做着家常小菜,等着谁人停靠,盼着一个人一个人回家,只是再也盼不回曾经房子里面的欢声笑语。
她总是说家里一切都好,她也不会无聊,每天来饭馆吃饭的人很多,忙都忙不过来,前脚刚着地后脚就来人了,甚至有时候开玩笑地说要请个服务员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享受一回当大老板的阔气感。
她哈哈大笑着,仿佛一切的故事都还是那个美好的开始,仿佛一切的意外一切的苦难都只是昨天晚上做的一个逼真的梦境,醒来就没事了。
醒来就该叫我们起床去上学了,彷佛那些年一起做过的汤圆总以为过年吃了汤圆来年就还是那样圆圆满满,殊不知汤圆的味道不会变世事却无常。
其实我何尝不了解她拼命说自己很忙很忙,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她不孤单,她没有闲暇时间去胡思乱想,没有多余精力留给泪流满面,没有空洞思维想念那几年。
可是她越是这样不自然的话语,越是让我难过,越是让我轻易就能想象她的日常生活,无非就是坐着发发呆,偶尔人来了见她坐在门口靠着门栏风吹红了眼眶。
或许每天早上看着日历,然后积攒一些爱,等到那个日子来临提着大包小包赶往监狱,进去之前还得把泪流干,预习灿烂的笑容。
在我声音哽咽说不下去的时候,苍南会轻轻拿过我的手机,跟我妈继续聊天,逗她开心,大多数时候是说我的糗事,听着他们的话我也轻松了许多,苍南一边说话一边朝我调皮地眨眼,然后毫不客气地继续揭露我的囧事。
怪不得陆尔丝总是说苍南就好像是帮我擦屁股的人,每天小心翼翼地拿着手纸,生怕我出一丁点差错。当时她说这话时被我狠狠地暴打了一顿,但是还是阻止不了希晨和蔡强附和的大笑。现在想想也许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这语句也太粗俗了一点吧,真是一点也不像外表看上去超级学霸似的陆尔丝说出来的。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我们宿舍这四大天王中尤为突出,特别是陆尔丝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尔丝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学霸中的学霸,她戴着八百度近视的眼镜,头发既浓密又乌黑,整整齐齐地一丝不苟地梳成马尾垂在身后。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黑色的帆布鞋还沾了少许泥巴,圆圆的脸虽然不大但是微微有些婴儿肥。
皮肤天生的特别润滑,像是刚刚做好的白豆腐,只是眼睛下点点雀斑在跳跃。她是最后一个抵达宿舍报到的姑娘,当时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我和希晨赶紧过去帮她拿行李,蔡强惊呼道,“哈哈,这次不用担心挂科了,我就喜欢有个学霸做靠山。”
然而事实出乎意料,她是不是学霸我们暂且不说,但是这确实是个毒舌之妇,她的至理名言就是,语不恶心人死不休。
她的三句话离不开让你无法反驳的致命弱点,而且可以将恶心扩散到你的听力里,你的神经里,甚至你的脑海里。她每次必骂的一句话就是,“你去吃屎吧!”然后又回过头补一句,“叫你吃屎是为你好,各种各样的屎才做成的良药你懂不懂?不要以为你吃得少。”
陆尔丝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有些敏感,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从小生活的并不顺利,她的母亲很温和所以经常遭到村里人欺负,也就是这样,她从小就为了保护家里人而出头,而与别人对骂,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以才会这样骂人一针见血,才会像只内心温热的刺猬,她其实是个热心肠,说话也并没有恶意。
全宿舍也就只有她可以和蔡强对骂上半个小时以上,蔡强总是狡辩说自己并不是认输,只是被尔丝的话恶心到了,说不下去。
蔡强是个暴力的女强人,确切的说我们到现在也还没弄清楚她在择偶方面的性别取向,她时常说自己又看上了隔壁宿舍又或者是千里之外的某个姑娘,偏要拉着我们去帮她把关。
每天念叨个好几遍,但是过了几天就不听见她说这个人了,甚至有一次她跟我说起刚开学的第一天,她觉得希晨也很吸引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但是她接着又说希晨一看就是受过伤的女人,一看就是对男人死心塌地的女生,她平生最不敢惹的就是这样死心眼的女孩。
“那我呢,那我呢?看上去是不是也很专情?”我感叹蔡强看人的洞察力,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自己来,她白了我一眼无可奈何地说,“你,一看就是个傻女人,会降低我的智商的,不过我对你那个萌宠小男友倒是挺感兴趣的哟。”她拍拍我的头坏笑着说,“你呀长点心吧,那个千金小跟班可是比你聪明多了。”
所以说她一会对女生感兴趣,一会又对着男生犯花痴,根本弄不清她的真正想法,她说她自己也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是无厘头的话,还是真的不了解。
但是她对朋友讲义气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她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曾经有一次她在街上刚好看见音蒂故意摔倒让苍南扶她,蔡强一个箭步冲上去拉起音蒂,对她进行了义愤填膺的口头教育,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呆呆地看着她谁都没有做声。
那次场景我并没有看到,只记得那天蔡强回来后气冲冲地摇晃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尹北末,你个傻缺能不能争点气,能不能自己长点心眼不要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蔡强肯定遇到什么事,肯定是生气了。
因为她第一次听希晨叫我名字的时候不小心听成了“北鼻”,还笑话我取个这么宝气的名字,实在让人叫不出口,后来自己暗自纠结了一会扭捏的小声喊了我一声“北鼻”。
然后我们集体捧腹大笑,爱面子的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听错了,还说你们不觉得这样叫既亲切又富有创意吗?然后喊着喊着就习惯了,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呼唤我的全名。
“怎么啦,谁这么胆大敢惹我家蔡爷,看我不好好教训她。”我赶紧端着水给她,挽起袖子一脸正气的要冲出去的模样,她立马扑哧一声被我逗笑了,一口水喷了陆尔丝一脸,看着尔丝惊慌失措急得要跳墙的样子更欢乐了,她断断续续给我们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朝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特别感动的一把抱住她,“蔡爷,你对我太好了,小女子无以回报,就让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滚,不要让我后悔帮你出气。”她矫捷地躲开,白了我一眼换上运动服去跆拳道社了。
苍南说从那以后他对蔡强就有一种特殊的敬畏感,而音蒂更是从那以后看见蔡强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都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是一物降一物,也就只有蔡强可以管的住音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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