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平日里仗着达玛托的权势,狐假虎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府里受了气,便把气撒到外面去。有个爱钱,有个好色,城内的百姓都称呼他们为“二鬼”,十分厌恶。王爷死了,他们也失去了靠山,得不偿失。
花楹听完他的一番描述,心里嘀咕道,如此说来,这三个人都没可疑了?
白萧问他,当晚可觉查到达玛托有什么异常没有?
阿布提回想说:“我当晚只匆匆见过他一面,他没抢到亲,听说还闹个大笑话,被人从桩子上踩了下来。我本想去宽慰他几句,但下人来报说城主不见了块玉佩,我便忙着去找了,没多留意他。只记得他当时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贝夫人问:“既说他中毒,可验出什么没有?”
阿布提点点头:“我下午去找过仵作,怕他有诈,又去找了贝老爷确认清楚。”
贝夫人喜道:“你见过老爷?他怎么样?可有受过严刑?”
阿布提说:“他还好,只是略有些疲惫。我将仵作验证的情况告诉于他。贝老爷说确是中毒,是一种叫丹株的草药。这种药材毒性温和,若是想置人于死地,必得很大量的剂量才行。贝老爷猜测,得是慢慢下在少爷的食物中,日积月累,毒素聚集于体内,加上少爷极易暴怒,毒素便沿着血液流经全身各处,更是加速他的死亡。”
怀悲说:“既然如此,肯定是亲近之人所为,为何不放人?”
阿布提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原因。城主自从夫人死后,恣意妄为,经常豪掷千金哄小老婆开心,加上小老婆的家人也要养,每月可是一大笔花销。夫人有钱,但死后金银田产铺子通通留给了儿子,达玛托自己都挥金如土,才不会管他老子死活。府里的钱是一月少似一月,只见白花花的银子出去,却不见进的。
花楹这是听懂了,山下的人都把钱财看得极重,像厨娘、乌蒙巴、塔吉尔克他们整日劳作,就是为了赚些银子维持生计。她问:“会不会是城主为了银子,杀了达玛托?”
阿布提摇了摇头,虎毒不食子,再说城主懦弱,自己又常年服侍左右,真是他所为,自己也不会不晓得。而且达玛托也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按照南疆的律法,他的财产死后便归几个孩子所有,可轮不到城主。因此那克利纳的女儿便提议道,若是贝老爷将自家金银财宝,药房铺子全都送城主,便可以饶恕贝夫人与贝家小姐。阿布提此次能去狱牢,便是领了命,与贝老爷澄清利害关系,让他早日认罪伏法。
城主为财,衙役为交差,都希望此事赶紧结束,人只能是贝家老爷杀的。贝夫人听到这儿,气得拍桌:“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小女不在,我更是没有担忧。阿布提,劳烦您去转告老爷,咱不为没干过的事情认罪。”
阿布提点点头,眼看天色不早,回去复命了。
晚上贝夫人没有用膳,整个府里的人都唉声叹气。厨娘想回家看望孩子,她担心自己不在,孩子没人照料,可又出不去,一直在抹眼泪。小翠漫不经心地擦着花瓶,也是忧心忡忡。
“啪!”发出一声脆响,花瓶掉在了地上,惊醒了众人。小翠忙收拾起来,花楹看她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帮忙。
小翠连忙制止,说怎能让客人动手,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责怪了。
花楹问她:“夫人对你很凶吗?”
小翠摇头说:“夫人只是有时候严厉一点,从未真的罚过我们。我在这儿十几年,她每年还亲手给我做衣裳的。我平日也能跟小姐一起读书识字,真是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人了。”
“小翠姐姐,你们小姐真的是自己走的吗?”
小翠低下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姐早上说要去城外踏春,又不让我跟着,与那酸秀才一起,便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找遍了整个城,都没有她的身影,那秀才的衣物也全都不见了。”小翠说完,又补充道:“小姐若是还在城中,知晓了此事,定会赶回来的。”
花楹拉住她:“小翠姐姐,你别弄了,我来收拾吧。我看你脸色苍白,你赶紧去休息吧。”
小翠却咬咬牙,说:“我知道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