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潋霜

    曦戈回忆到此处，似乎有泪光闪烁。

    阿黛也没想到，狐王居然和自己姐姐有过这么一段故事。

    “狐王倒是可以直接说，不必大费周章，为什么也不愿意和我族解释姐姐去世的原因呢？”

    曦戈淡然：“我只是想看看，青鸾族是否还记得青楝了，她去世之前明明还那么在意自己的族人。我总是觉得，就算是她不明不白死在狐族了，她爹爹也不会为她说一句话。”

    “那么就是狐王您错了，我爹爹还是很在意姐姐的死因的，虽然青楝嫁到了狐族，但是青鸾族从未忘记过她的存在，我与姐姐虽然年岁差得多，但是小时候也经常听到姐姐的传说，她是我的榜样。”

    “青楝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吧，可惜了，至死她都没能回到青鸾族去，倒是我的错了。”曦戈似乎很遗憾的样子，如果他放走了青楝，她是不是就不会急着走极端，非要用这种方式离开人世。

    “你是她的妹妹，也一定能完成的她的心愿的吧。”曦戈拿出一份香囊：“她死后什么也没留下，熊熊烈火烧的她只剩下灰烬了。”

    阿黛双手接过香囊，只觉得这轻飘飘的香囊突然重如泰山，青楝的一生就这样，匆匆忙忙葬送在一堆火中，不过她临死之前得到了自由，这是她得偿所愿的吧。

    “还有这一把双剑。”曦戈从剑匣子中取出一对双剑，古朴的剑鞘上面却在剑柄上镶有一对闪耀的珠子，似乎再说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阿黛也明白这把双剑的故事了，青楝的双目被魔界公主溯旎所炼化，便是镶嵌在这一把双剑之上吧。

    “这把剑邪气太重，也只有你这种心地淳朴之人才能正确使用。”

    “为何不留给曦凝？”阿黛拿着这一对双剑，或者这是青楝留着在人世间为数不多的纪念品了。

    “她啊，不知道这些，既然青楝不希望她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狐王苦笑，青楝至死都不想认下曦凝是自己的孩子。

    阿黛不知道姐姐青楝是什么意思，不过没想到论辈分曦凝居然是侄女，真真是奇怪的很。

    “姐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吧。”阿黛只能这么说道。“对了，这把双剑叫什么？”一般厉害的武器，脾气都比较大，或许这把大有来历的双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尚且无名，既然你是它的主人了，便你来取一个名字吧，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把剑，也不辜负你姐姐的心意。”

    何止是心意，姐姐当时是有多绝望才会用自己的双目和魔族交换呢？

    阿黛将其中一把剑拔出剑鞘，仔细端详道：“阳光之下似有波光粼粼，浟湙潋滟，握在手心带有丝丝寒意，便叫它潋霜剑吧。”

    “潋霜，好名字。”曦戈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曾经的青楝舞剑的时候，似乎也有霜雪落下。

    “若是无事交代，阿黛先行离开，回青鸾族给我爹爹一个交代。”阿黛拱手客气道。

    “还有一件事，就是曦凝的身份，还请你保守好这个秘密。”曦戈沉重说道：“青楝走之前，便是不认下曦凝，只当她是我和曦梦的女儿，而如今曦凝也接着狐族长公主的身份守护着狐族一方百姓，如果被戳穿了真实的身世，怕是会引起慌乱。”

    “这个我自是清楚的，不该多言的，阿黛一句也不会说！”阿黛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我会藏好曦凝的身份，不过我自己清楚了曦凝的身份，以后我代表青鸾族也会对她多有照拂的。”

    “这也是青楝希望看到的场景吧。”曦戈似乎有些落寞，闭上眼睛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