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赫连决从欣喜中惊醒,他与司南月对了个眼神,便知时机已到。
「南月,本王筹划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
他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但语气还是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从克烈惕一族被圈禁,到我母后被逼身亡,再到他将我扔到边疆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本王无时无刻不想剥开他的心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此无情,如今,本王终于快等到了!」
赫连决紧紧抓着司南月的手,神色复杂。
司南月见他如此,提醒道:「越是到最后便越是关键,殿下切莫大意。」
「自然!」他站起身,在她额心烙下一吻,「你与孩儿安心等本王回来。」
言罢,赫连决便大步离开,司南月忽然喊住他:「殿下!」
「嗯?」
她抬眼望着他,眼神如渊,「大事将成,无论王上提出怎样的条件,你切莫忤逆王上命令,答应下来便可。」
她这话说的奇怪,语气也奇怪,听起来好像只是在提醒他,但细想之下,更像是她在点拨他什么。
赫连决不能耽搁太久,他犹豫着点点头,便赶去王宫。
屋子里一片狼藉,瓷碗碎了一地,几名侍女忙来打扫干净,等下人都退下后,她不知睡了多久,被来送安胎药的人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让那人将药放在桌子上晾着,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皇兄当真大意,普通人小产又中毒之后,短时间内都要修养身子,更何况是城主呢,若不用些手段,怎能这么快又有了身孕。」
司南月身体一僵,猛然睁眼看去,只见来送安胎药的侍卫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赫连谦。
算算时间,他的确该来与自己见面了。
司南月隐了隐惊讶的表情,轻咳了几声,起身道:「我用的药对身子的确有些影响,但只要我如今有了身孕,便能保住性命,若我没有身孕,怕是……活不过明日。」
「那倒是。」赫连谦将安胎药放到司南月手中,自己则坐的远远的。
「收复失地的是你兄长,攻打边疆的是你小弟,父王如若要将兵权还给大皇兄,开出的条件不难猜测,只是看现今大皇兄对城主感情,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司南月看着那碗安胎药不由得嘲讽一笑:「哈……赫连决不顾与乌朵兰德多年之情,对阿日善下了杀手的原因,不过是要斩断自己与克烈惕一族的关联,取信赤渊王,这样薄情的人,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另一边,王宫大殿中……
赫连决将头磕在冷的十圣石上,再一次请求道:「请父王收回成命!」
「一个女人而已,当真值得你这样!」
赤渊王脸色通红,气的又使劲咳了几声,「咳咳咳……若是普通的女人,孤断不会如此逼你,司南阳司南晨都是她的手足,你留着她早晚会出大乱子!」
赫连决的手在袖中紧握,他在路上便因南月那番话有了心理准备,大概猜出了父王的心思,可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定不能在此事上后退半步,否则南月将尸骨不存……
他依旧将头低到尘埃中,声音却坚定无比,「如同父王对曦仪夫人的心意,儿臣于南月,亦是如此,况且她怀了儿臣的骨肉,儿臣更不能为了兵权而舍弃她!」
「什么?她在此时怀了你的骨肉?!」
赤渊王懊恼的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让司南月嫁到骁王府!
赫连决又道:「父王,您如果要儿臣出征平乱,儿臣定不辱使命,因为这是儿臣作为皇子的职责,但若因作乱之人是南月的血亲,您便要下旨杀她,恕儿臣难以从命!」
赤渊王闻言面容更怒,语气紧绷,仿佛隐隐夹杂着风暴的暗流,「既然你舍不得杀她,那在你出征的这些时日,便将司南月送至王宫中,孤替你照看着。」
赫连决身体一僵,赤渊王见他不回话,语气愈加不善,「孤已经做了让步,骁王不会也舍不得吧?还是说你认为孤会言而无信,杀了司南月?!」
「儿臣不敢!一切听父王安排。」赫连决忙答道,此时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先应下。
见他态度稍软,赤渊王又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你便动身回边境吧,至于兵将……赤渊总共四十万狼王军,原有十万镇守七城,现今又调了十三万去平五城纷乱,如今多处边境也不得安宁……」
外忧甚扰,若不是没有办法,他断不会轻易再将兵权再交到骁王手中。
赤渊王沉沉的叹了口气,「调三万护城军与你同行,此次出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赫连决嘴角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被暗暗隐去,抱拳道:「儿臣谨遵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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