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迷女人,还曾不止一次的给女人亲手喂下堕胎药,这算什么好父亲?”
这话没错,但是……
司南月顿了顿,突然问道:“殿下可给小公子定了亲事?”
“定了定了,一出生就定下了,那孩子可是个美人胚子,等三年之后两人都成年了,他们便可以成婚了。”
她继续道:“与小公子定亲的姑娘,应该不是出自克烈惕一族吧。”
乌朵的笑僵在了脸上,没错,按照阿桓的身份与血统,未来的妻子定是要出自克烈惕一族,可赫连决偏偏不许。
那丫头的父亲只是赫连决军中的一个小头目,当时他执意要给阿桓定亲时,乌朵兰德还跟他大闹了一场。
看乌朵的表情,司南月便知她的猜测没错。
“我听阿波罕将军提过,从镇国将军……也就是殿下的外祖父,为抵御安江城入侵战死沙场后,克烈惕一族便逐渐衰败,殿下的生母在宫中听闻父兄死讯,一时悲伤,自缢而亡,殿下也是从那时被送到了边疆……”
司南月突然缄口不言,但凡乌朵仔细想想,便应该知这段往事必有内情。
一个女人就算再为死去的家人伤心,也不会丢下六岁的孩子自缢,除非……她是非死不可。
而这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竟还不管不顾,将他送至千里之外,从此不闻不问,这本就奇怪的很。
借由这些疑点,司南月大胆猜测,也许当年因为某些原因,王上借机除掉了克烈惕一族。
而赫连决因为身负克烈惕的血脉,被王上忌惮,他的生母阿可珍为了保住他,不惜自缢身亡,换取赫连决的生机。
赫连决也是意识到了此事,为了让他父亲放心,他才只留阿桓一个独子。
还从阿桓一出生,就让阿桓与克烈惕一族划清了关系,以此表明忠心。
他现今所行之事,与他母亲当年自杀保子并无二致。
乌朵显然没想这么多,她道:“那又如何,这段往事在赤渊并不是秘密,当年祖父与父亲拼死战退安江城的入侵,王上亲自下旨允他葬入王祠,这是克烈惕一族的荣耀,就算姑母之死有异,想来也是因为后宫暗潮汹涌。”
司南月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奇怪,她缓声说道:“夫人可曾想过,殿下在外出征时,中间不乏各城联兵抵御殿下,但他依旧所向披靡,而与他同有战神之名的镇国将军,却在克烈惕一族全盛之时,只能以死抵御敌城入侵,而且安江城的战力远未至此,那镇国将军的战神之名,岂非太过儿戏了?”
“轰隆!!”
司南月一席话如同惊雷劈在了乌朵兰德身上。
她一时心绪狂乱,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心底涌了出来,细想这些年克烈惕一族的衰败并不是无迹可寻。
当年父亲随祖父一同出站,临走之前明明说过只是一场小战,三五个月便能归来,未想这一走便是永别,难道……难道……
司南月点到为止,她福了福身子,说道:“是我失言了,也许这一切还另有隐情,只是我情报太少,无法参透,今天的话还请夫人莫放在心上。”
说着,她便要退下,乌朵兰德猛地拉住她,手掌都在微微抖着,她似乎有了不好的猜测,一双明眸中满是不安。
她压低了声音问司南月道:“玄弟带你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夫人莫要慌张。”司南月安慰似的拍拍乌朵的手,“殿下自有安排,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全你们母子。”
说完,她便找借口回了院子。
乌朵兰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她方才原本只想警告司南月,不用动关于孩子的脑筋,否则下场会比塔娜还惨,没想到,却被她一席话震的动弹不得。
半夜子时之后,赫连决去了乌朵屋里。
一进门便见她坐在靠窗的地方,屋子里也没点灯,微弱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平日里豪放泼辣的人,此时却脆弱的像是会随时破碎一般。
“阿姐叫我何事?屋里怎么也不点灯?”
赫连决随手点上烛灯,却见乌朵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
“哈……我不是在做梦吧。”赫连决也不哄着,反而凑到她面前调侃,“从小到大也没见你哭这么惨过,快跟我说说你受什么委屈了,让我也开心开心。”
乌朵不理他的插科打诨,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开门见山的问道:“玄弟,你实话告诉阿姐,当年祖父带兵出征,真的是战死沙场吗?克烈惕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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