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甘泉城,但不知他要去那儿做什么,但她可以确定,白榆哥哥绝非只是找个没有战火的地方落脚的。
“怎么了阿葵,睡不着了吗?”
他背后半椅着石壁,歪头望着阿葵,她点点头,打着手势问道:“白榆哥哥,你做什么噩梦了?”
“问这个做什么?”
“母亲说做了噩梦,要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说出来,那样噩梦就不会变成现实了。”
“还有这么稀奇的说法……”他垂眸低笑,捻搓着手上的衣角,最终抬起头看着阿葵,他唇角明明是向上勾起的,眼睛却红红的,里面浮着一层水雾。
“我梦见我的小妹,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满身是伤,向我求救,她说她承受不住了,她要我……杀了她……”
他的鼻翼微微抽动着,似乎在竭力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并不重要的事情讲出,但眼中闪烁的泪光出卖了他。
“在梦中,我站在一堵透明的冰墙后面,什么都做不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疯子拖走,最后消失在大雪中……”
阿葵把身子向前挪动了些,心疼的锁着秀眉,泪珠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白榆替她擦擦眼泪,可擦下去一滴,又有两地掉了下来,他被逗笑了,捏了捏阿葵微红的鼻尖,说道:“我小妹身边有个小丫头,叫惜茗,她可爱哭了,一天到晚要哭十次,眼睛红的像我养的兔子,后来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惜兔,你们年龄差不多大,若是以后见了面,可以比比谁哭的更惨些。”
阿葵抽着鼻子摇摇头,意思是她才没有那么爱掉眼泪呢。
“哈……”
白榆苦笑着,将目光移到燃烧的烛火身上,想起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梦就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我一定要借到兵,你在坚持一段时日,等我……”
原来他是要借兵!阿葵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他们赶路赶的这么急,她歪头想了想,便凑到白榆身前就对他比划着什么。
“你要我们现在就出发?”
阿葵重重的点头。
“现在外边太冷,你的身体吃不消,明日一早吧。”
“我没事的。”阿葵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继续打着手势:“我从小时候起就每天上山劈柴,半夜就要出发,雪天也是一样,我已经习惯了,白榆哥哥不用担心我。”
“阿葵……”
“走啦走啦。”
阿葵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利落的收拾好行囊,两人便冒着风雪继续出发,她抬头望着大雪中的白榆,突然抿起嘴笑了,酒窝甜的比蜜饯还诱人。
她把怀中行囊抱的更紧了些,她也许不能为他做什么,但她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盼他一家团聚,只要白榆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便是阿葵最大的愿望了。
阵阵寒风虎啸而过,卷起积雪在半空飞扬着,与天空飘落的雪花纠缠在一起,树枝上挂着的枯叶在风中拼命抖动,发出阵阵悲鸣,长夜苦寒,然在营帐中避寒的人亦不解脱。
司南月虽有了反应,但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与方才刚好相反的是,此时她的体温烫的吓人,本来惨白如纸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她却还像身处风雪之中,一直喃喃说着冷,时不时地还说胡话,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神思恍惚,气息奄奄。
庆吉尔被牵连,在这儿候了一天一夜,他听着阿波罕在一旁鼾声如雷,不禁暗暗羡慕,他在又一次诊过脉后,说道:“殿下,小城主到现在都高烧不退,咱军队本就医药稀缺,现在又赶上大雪封山,连草药都没地去采,要是靠她自己熬过来,怕是难了。”
其实庆吉尔说的他都明白,终于,赫连决仔细思索后,命庆吉尔传来了达日阿赤。
达日阿赤一进王帐,看到状况岌岌可危的司南月后,才暗自庆幸他在昨日知道司南月受罚后,就提前找了借口把惜茗支开,否则那小丫头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达日阿赤一来,赫连决便给他安排了秘密任务,让他再一次带上赫连决的人皮面具,等风雪停后带领狼王军回归边疆部队。
而赫连决……他要亲自带着司南月回王都救治。
对于达日阿赤他还是放心的,机灵,又有些手段,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可以确定他并对自己并无二心,是可用之人,而且这儿离边疆部队也不算太远,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如今唯一的问题在于人/皮面具的制作。
达日阿赤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适时说道:“属下见司姑娘做过一次人/皮面具,有信心一试,只是还要劳烦殿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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