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起身拉着铁笼走了出去。
外边的雪还在下,凛冽的北风割的皮肤生疼,仿佛要吹进她的骨缝,她瑟缩在身上唯一的斗篷中,冷的牙齿直颤。
赫连决抬头望去,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他的眉间发上。
“今年的雪下的大,相信城主也喜欢,你就在这儿怀念承诺陪你看雪的男人吧,当然,你也可以告诉本王他躲在哪儿,那样本王可能会提前放你进帐篷。”
司南月将脸埋在双臂中,整个身体都抖成了筛糠,她是极其怕冷的,秋日晚上就要抱着汤婆子睡下,平时穿的要比常人厚些,而今难忍的寒凉刺骨,却不足以成为让她牺牲江霁风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本王无情!”
赫连决愤然起身回营,她倚靠在冰凉的铁笼上,寒风如同野兽嘶吼,举目四顾,天地之间尽是荒凉,苍茫大地毫无生机,她心中凄怆,却再无眼泪能流出来。
“父亲,女儿真的尽力了……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两个时辰过后,赫连决在王帐中灌着烈酒,他对守营的卫兵问了又问,司南月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一句求饶,更别提供出江霁风的藏身之处。
他手中酒坛狠狠砸在地上,心中又怒又恨,还带着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沉痛之感。
风雪中,高壮的身影由远及近,阿波罕步履匆匆,趴在铁笼上向里边望去。
只见司南月身上落了一寸多厚的积雪,惨白的脸与雪几乎都分不出来,那落满寒霜的睫毛动了动,便再无动作。
阿波罕不禁大惊失色道:“殿下还真把你关到外边了?!小城主你等着,咱这就给你求情去!”
他连走带跑的奔至赫连决王帐中,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咱说殿下,您这是发什么脾气呢,小城主的身子您最清楚了,您这不是想冻死她吗!”
“你别管这事。”赫连决仰在榻上,满脸不耐烦。
“我咋能不管啊!”阿波罕急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往大了说,小城主帮过狼王军揪出奸细,往小了说,她是咱的救命恩人,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对她时好时坏的呢?”
赫连决不说话,烦躁的把脸扭去一边,阿波罕心急如焚,他从外边进来他知道啊,再晚会小城主都快冻成冰雕了。
他心一横,嚷嚷道:“殿下,咱随您征战这么多年,好歹有几个战功,咱从没有跟您要过赏赐,您要是真看小城主不顺眼,您就把她赐给咱,咱虽然不能明媒正娶,至少能让她不受欺负,也不至与像现在……”
“嘭!”
赫连决手中的酒坛直击阿波罕心口,他双眸通红,直勾勾的盯着阿波罕,像极了充满杀意的发怒雄狮。
“不是……”
阿波罕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后退几步,“殿下,咱的意思是……”
“报!殿下不好了,泽露城主她……她晕过去了!”
赫连决怔在原地,表情凝固了片刻,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急忙抬腿向外跑去,还不忘命人速传军医过来。
他跑至铁笼外边,望着几乎快被雪掩埋的司南月,心中猛地一悸,连忙将她抱入王帐之中。
此时的司南月满身冰霜,身体冰凉,赫连决将手指放在她鼻下,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鼻息,她整个人躺在那儿看起来与死无异。
“阿波罕……拿酒,快拿酒来!!”
“啊……对!”
阿波罕担忧太过,一时忘记了他们在攻打宵岚时正值寒冬,还遇到大雪灾,幸好他们酒存的够多,殿下便下令让众军以酒取暖,才挨到后方物资运来。
阿波罕一口气抱来五大坛烈酒,刚好遇到庆吉尔赶来,他只搭了一下脉,就紧皱着眉头说道:“殿下,司姑娘这是……没脉了啊……”
说着,他又认真摸了摸脉,不禁连连摇头,“殿下,司姑娘平时脉就虚浮,我这半路出家的大夫还能凑合诊诊,现在属下着实无能为力了。”
赫连决的心脏跳的像是打鼓,他绝不相信她会死在这点风雪之中。
“让开!”
他面色阴沉的一脚踹开庆吉尔,把她拉起来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司南月,你今日咽气,明日本王就带着大军回头,泽露城的一只猫,一只狗都别想活到明年,本王定让你的子民为你陪葬!!”
说完,他仰头含了一口烧酒,吻到她冰凉至极的唇上,一口接着一口将酒给她渡进去暖身,同时侍女烧好了热水,他将她整个身子泡进一个极大的木桶中,期望她能快些转醒。
他不知自己喂了她多少的酒,也不记得说了多少威胁她的话,开始他相信她一定会醒,但随着夜晚的到来,他开始莫名不安起来。
wap.
/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