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块倒是觉着有点腻了,对了让小厨房炖着甜汤好了么?一会我去给皇上送去。”
“好是好了,可是皇上不是让您老实呆着么?”
尹忱是真怕李沉兰出去生点事出来,虽说李沉兰心里知道他是为着自己好,可总憋在宫里闷都闷死了。
“去了还不是给他送甜汤,他还能怪我不成。”
用湘妃的话说,李沉兰是真的越发没个正经样子。说起来刚入宫的时候李沉兰多端庄的一人,现在被尹忱这么惯着,都快成第二个和安了。
“也不知道湘妃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她不在天天憋在这真真儿是无趣极了。”
李沉兰一边抱怨着一边拎起食盒,吓的收秋忙上前接过来挎着。
轿子落在养心殿前,侯忠瞧见李沉兰过来忙上前迎接。
“娘娘怎的过来了,皇上正在里面批折子呢,老奴这就去通报。”
怕扰了尹忱清净,李沉兰忙拦下侯忠通报唱念,却不想尹忱已然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见李沉兰进来忙起身相迎。
“沉兰怎么过来了,不过也来的是时候。这没了佳人陪伴,朕这奏章都看不进去。”
李沉兰闻言笑的娇俏,从收秋手中接过一早备好的甜汤,稳稳的摆在皇帝面前。宫人们都是有眼力见的,见此情形也都碎步退去,屋内,独留两人相看生欢。
“皇上也别恼,臣妾特地给皇上炖的红枣薏米羹,皇上喝着心里甜,就不会怪臣妾了。”
“沉兰做的,自然是好的。”
尹忱说着,执手牵着李沉兰走到桌案前,桌案上还放着皇帝刚朱批的奏章。
“沉兰既怕我生气,不如替朕收拾收拾这奏章,免得我瞧着凌乱,惹得头疼。”
说话间竟将李沉兰拉坐到了龙椅上。
君王的龙椅,不是谁都能沾上一沾的,李沉兰吓得几乎是弹站了起来。不想尹忱非但不恼,还硬拉着李沉兰坐了下去。
“皇上!这使不得。”纵使自己再得宠,李沉兰也知道要掌握着分寸。
“无妨,沉兰可以坐,方才不是说过要陪着朕么?”尹忱说的轻柔,李沉兰推脱不掉,只得略带心惊的坐了下去。
二人正说着话,门外侯忠来报皇后娘娘来了,说是后宫这月账本理好了,有些地方需要请示尹忱。
“那臣妾先告退。”
帝后二人说话,按着规矩妾室是不能擅自驻足的。
“不必,皇后向来与你交好,不过是账目流水的问题,沉兰不必避讳着。”
一问一答间,皇后也就进来了,瞧见李沉兰坐在龙椅上,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李沉兰敬重皇后,自然不会在她面前放肆,忙起身去接宫人端进来的茶,预备着给皇后递上去。
不曾想这宫人是新来的,不懂得规矩,交换间竟一个没拿稳将茶尽数泼到了李沉兰的手腕上。
尹忱本还与皇后说着话,却被李沉兰的惊叫声给打断。当即也不顾皇后在侧,跨过桌案两三步到了李沉兰什么,抓着李沉兰的手查的仔细。
一旁的皇后看着手边的账本被尹忱路过时吹起了页脚,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没用的东西,茶都端不好。拉去辛者库,永不许出来!”尹忱怒气大的明显,也把怀里的李沉兰吓了一跳。
也不知是不是皇帝气糊涂了,还是皇后最后提了一句:“皇上,赶快给兰昭仪召太医吧。”
尹忱闻连忙召了太医去永福宫,而收秋也感觉回宫拿了些冰块敷在李沉兰手腕上,生怕她疼的难忍。
屋内太医正给李沉兰清理伤口,尹忱虽看的着急,可到底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安抚了李沉兰好一会,才说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过会再来看她。
李沉兰躺在床上,目送着尹忱出门,想到他担心自己的那般神情,心里就止不住的发甜。
另一边尹忱坐在轿撵揣着心思,眼瞧着要到了御书房却突然下旨左拐,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见尹忱来了,也不多言命人给他俸了茶,两人就静静的坐在桌边。
屋内静如止水,只偶尔会响起几声茶盏碰撞的清脆声,竟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皇上这是刚从永福宫过来,兰昭仪的手腕,可还好?”
“嗯。”尹忱声音沉闷,回答的也有些淡淡的。
又略坐了会,许是见两人皆无话可说,尹忱终是起身准备离开。
临了了,皇后见尹忱都跨出了门,便也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尹忱冷不丁的停在了门口,身子为侧着对皇后说道:
“委屈你了。”
语毕,离开的步伐似比来时更为坚定了些。皇后回身注视着皇帝,直至人没了踪影,也不知怎么的,皇后眼里就含起一框泪来……
永福宫里,尹忱在太医离开后不久就匆匆赶来,看着李沉兰没纱布绷着的手腕,眼眶竟也红了红。李沉兰瞧在眼里,心中更是甜蜜,拉着尹忱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皇上何必两头跑了,臣妾不过是被烫了一下,皇上一来一回也不怕累到。”
“我处理完政务就赶过来了,到底是让我们沉兰受苦了。”
尹忱说着轻轻拉过李沉兰的手,见纱布厚厚的缠在李沉兰手腕上,光是闻着药味就知道上的不轻。
“疼吗?”
若换做以前,李沉兰一定会微微一笑表示不算什么。
可现在,或许真的是尹忱明目张胆的偏爱,听他这么一问,李沉兰眼睛立马红了起来。
声音带着哭腔,擒着眼泪弱弱的回了句:“疼……”
尹忱瞧在眼里也是心疼不已,轻轻的吹了吹李沉兰的伤口,而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自然的像是本该如此。
如此这般,纵使李沉兰手上再难受,心里也是甜的发腻。饶是外头的收秋扒着门缝瞧去,都咯咯儿的笑个不停。
“对了阿辞,你别罚那个宫女了好嘛?”
尹忱倒是没想到李沉兰会突然为一个小宫女求情。
“那小宫女我看着也就十二三岁,还是个孩子。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她一次好不好?”
尹忱看着怀里柔声撒娇的一团柔软,终是软下心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