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会让沉兰病情加重,我多留心就是。”
“也好,总之有什么事你就差人去找我。”
自打尹忱回了养心殿,也无心政事,李沉兰这次的事实实在在的给尹忱提了醒,如果哪日李沉兰真的有了身子……
“侯忠!”尹忱扬声叫了人进来。
“皇上?兰婕妤还没醒呢,景和宫的人没来传话。
侯忠以为尹忱是在担心李沉兰,进来忙回了话。
“朕知道,兰婕妤救护和安有功,你去内务府传旨找些人去永福宫,把花房的粉百合都送去永福宫。好好打点,等兰婕妤身子好了回去看个惊喜。”
“是。”
李沉兰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着。床边挽春一直守在那里,瞧见李沉兰苏醒,忙扬声去叫湘妃。
说来湘妃一直守在暖阁里,怕搬动李沉兰会使病情加重,索性就让她睡在主卧,自己一直歇在暖阁。
“醒了。”
湘妃还睡眼惺忪着,显然也是没歇好。
“我睡了多久?”
李沉兰连说话的嗓音都是哑的,接过湘妃递的水连着喝了三四杯才缓过神来。
“你喝慢点又没人同你抢,你这一睡倒是好了,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前夜里退了烧,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湘妃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李沉兰每每听到她唠叨心里都甜滋滋的。
想起自己临黑眼前看到自己头顶的那片鲜红,李沉兰紧张的把手覆在肚子上。
“孩……孩子?”
“哪有什么孩子,你听谁说的自己有了身子,还把我吓一跳。”
“可我明明看到有血,而且……我肚子当时特别疼?”
湘妃看着李沉兰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啊,那是你来葵水了!”
“葵……葵水……”
李沉兰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时间竟不知是什么感觉。
有些欣喜,毕竟自己原还在为这个早夭的孩子自责伤心;有些失落,毕竟本以为有了孩子有了新的生命,可现在却发现自己没有怀孕。
“别傻了,你就是体质太弱了,赶快把药喝了。”
李沉兰接过药碗想起自己就下的和安,说来和安回宫前就落了水,这次又吃水,也不知身体如何。
“你放心吧,和安虽说前阵子也落了水,但孩子的体质总归比咱们好的多。三天前夜里发了场高热,不过第二日早上就好了。”
“那就好,到底是我不对没照顾好她。”
“跟你没关系,你不知道一开始沈婕妤还诬陷是你害了和安,还是和安说了实话,还唤你兰娘娘呢。”
闻言李沉兰露出笑来,想到和安那天真的面容忍不住笑道:“和安性子不坏,想来也就是小孩子吃醋。”
“好啦,你别想了,太医说了你还需要多多休息,你就再好好躺躺。”
李沉兰应下声,欢喜劲儿过去脑袋又开始沉了起来,到底在日子里受了凉,恢复的也就慢些。李沉兰也想不了太多,不一会儿就又睡了回去。
尹忱赶过来时就见李沉兰还昏睡着,也不知梦到了什么额头上不住的出着冷汗。如蝶翼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毫无防备的面容引的尹忱心上一揪。
拿过挽春递上的帕子,尹忱小心翼翼的给李沉兰拭着汗。
“爹……娘,阿辞!”
尹忱手上的动作一顿,面前这女子皱着眉头叫着自己名字,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离开她一样。
“我在,沉兰我在这。”
尹忱的声音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李沉兰果然停止了呼喊,连着紧皱着的眉头也恢复了平静。
原来她这么依赖自己,尹忱看着面这个女子,心里说不明的难受。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负了她,又会有多难受。
尹忱不敢想也来不及想,湘妃知道尹忱来了忙赶过来叫了他出去。
“朕已经派了人去寻,又加了一批军马去了前线。”
早这样不就好了,湘妃站在尹忱身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你以后少欺负沉兰。”
“我何时欺负她了?”
尹忱表现得莫名其妙,说来这宫里谁不知道李沉兰最是受宠。
可偏偏湘妃冷哼一声,显然根本不信尹忱的所作所为。
“你骗的了她们骗不了我,你就不能放过她么?有这身份是她愿意的么,况且她根本不为太尉所用!”
“你说她不是就不是了?你是她肚里蛔虫?”
尹忱承认自己对湘妃是真的很头疼,不能动她又每次都被她气死。
“我当然知道!尹忱,江山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你已经负了一个了,还要再负一个么?”
湘妃越说到后面越难受,可再看尹忱还是那幅“正气凛然”的模样。
“那你告诉我,来你来告诉我。我身为一国之君,不事事为着江山考虑,难道只顾着儿女私情么?”尹忱气的转身盯着湘妃,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见湘妃愣在那里不说话,尹忱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至于负了谁,尹忱这辈子负了不知道多少个了。
宫外最是出名的清莞阁内,一女子正与长公主品茶聊天。
“这么说,是李沉兰救了公主?公主没什么大碍吧?”
长公主摇摇头,“本宫也是为难,如今李沉兰也是和安的救命恩人。皇室的规矩,救命恩人恩情要记一辈子,原先的事本宫只怕做不了了。”
那人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显然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但也不过一瞬间,这人就又想好了对策。
“公主以为,是李沉兰救下了和安公主?”
“不是吗?和安亲口说的,难不成和安要包庇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那人轻笑了一声,若是李沉兰在一定会觉着这声音耳熟的紧。
“公主此言差矣,和安公主说这话是以小孩子的视角说的。可公主细想想,她李沉兰是什么人,能害我毁容无家可归,能使尽手段宠冠六宫。怎么就不能害和安公主落水,再演出苦肉计?”
是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救下和安的女子。左右都是救命恩人,难怪长公主为难。
“你此言当真?”
“公主细想便知,再说听公主说那日宴会一事,既然原本两人就结下梁子,如何还能这般好心?”
其实长公主什么都好,做事狠厉决断,可唯独遇上和安的事,她很难保持清醒的头脑。也足见其对和安的用心。
想来这话一没证据,当时在场的人就只有李沉兰和挽春。二来这人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如若不是如此,想让和安好心待李沉兰,只怕要废好阵子功夫。倒不如这样快速有效,就连长公主自己都险些高看李沉兰一分。
长公主不禁意的看向窗外,街边卖水果的小贩正在调包一早准备好的,漏称的水果。
“若真是如此,本宫决计不会让她李沉兰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