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颜仓溟便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聚魂灯在手,他便一刻都舍不得放开,掌心冒了汗,就尴尬的拿着衣袖擦擦,浑然忘记了自己满身的伤。
颜仓溟仰躺在躺椅上,怀里抱着聚魂灯,手里还拿着小木人,面上的笑意始终未曾放下过,视线落在窗外皎洁的月光下:“师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一如既往,寂静得可怕。
唯有聚魂灯在闪烁着柔和的光晕,颜仓溟目光痴恋的看着,心中有暖流静静流过。
忽然。
眼前出了几个跳跃着的小字,上面写着“处理伤口”。
颜仓溟愣了半响,随即忍不住弯了弯唇瓣,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伤了。
放下聚魂灯和小木人,颜仓溟起身,关了窗,随即走向床榻,盘腿坐下。
聚魂灯和小木人就安静的躺在他脚边。
神也好,魔也罢。
都是可以用法术使自己的伤口复原的,全看自己的能力够不够和愿意不愿意。
颜仓溟静静打坐了一晚,却不知,那聚魂灯上的白光也闪烁了一整晚,而一个虚影也坐在他身侧,寻着他的呼吸,陪了一整晚。出了冥界,他没有实体,魂魄残缺,便也看不到颜仓溟此时的模样,只能凭着记忆去怀念。
离开冥界的时候,旬离也知道,颜仓溟是怎样闯进十八层地狱的。
堂堂魔界尊主,却甘愿为他如此。
他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
他们都想给对方最好的,不曾想,彼此都遍体鳞伤。
天,渐渐明了。
旬离只能再回到聚魂灯中,前路艰难,寻他非一朝一夕,何况,旬离也不知道,自己神魂散了之后,会以怎样的方式存活于世。
每一个魂魄,都会如他这般,记得颜仓溟吗?
旬离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颜仓溟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木人揣兜里,把聚魂灯拿起来,细细端倪,随即才傻乐呵:“师尊,我听话吧?”
聚魂灯又闪烁了两下,代表旬离听到了。
颜仓溟高兴得眉飞色舞。
不想耽搁,既然修复了身上的伤,他现在就想去找旬离的魂魄了。
第一站,就是南疆都城。
他现在在南北交界的边境处,去往南疆,沿途去找,那时的他们也沿途救过百姓,任何同旬离有关的,他都不想放过。
一路走,颜仓溟就一路絮絮叨叨,嘴巴仿佛停不下来。说着当下的民情,又说着旬离爱吃的食物,是不是提一下安安,还会说将来。
聚魂灯始终亮着一抹淡色的光,静静的听着。
跨过千山万水,行过每一寸土地,见过春日里迎春风盛开的桃花,夏日里亭亭玉立的白莲,秋日里团团燃烧的枫叶,以及冬日里迎着寒风盛开的红梅。
旬离眼睛是看不见的,颜仓溟就描述给他听,偶尔看到美景,还会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拿出笔墨,画下来,记录下来。
扬言,以后都要给师尊看。
整整一年,沿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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