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哽咽,眼眶通红,心疼难忍。
颜仓溟微微俯身,在那洁白无瑕的后颈上轻轻印上一吻,嗓音微哑:“师尊,弟子本意不是这样的…”
旬离轻笑,眸中似乎含泪,软声回道:“无妨,阿颜心性不坏。”
身子逐渐热了起来,颜仓溟吸吸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不知从哪里捞出来一壶酒,递到旬离面前,道:“清醒着总不太好,而今正值寒冬,不若喝点酒暖暖身子?”
清醒着,我们都太过理智。
不若,趁着微醺的醉意,酒后相爱。
旬离摇摇头,眼中有几分宠溺,伸手接过,便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倒当真解得几分饥渴。
“师尊不怕弟子在酒中下毒?”身后响起那人调侃的话语。
整壶下肚,旬离双颊似有几分酡红,回身,抬眸,眼尾染上几分薄红,唇角还沾着水光,笑道:“为师不怕,只要是阿颜给的,毒药也得吃。”
颜仓溟心尖仿若被心刺了一瞬,随即密密麻麻的开始泛疼,又似有几分酸,就像陈年老醋被打翻似的,虽然能忍受,可到底还是难受得紧。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不知从哪又捞出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
旬离没有阻止,借酒消愁罢了。
可他喝不醉啊,这三年,日日夜夜,他喝了数不清的酒,可越喝脑子就越是清醒,这人吧,越清醒,就越难受。
“师尊,其实像弟子这样的人,活该一生孤寂,可你偏偏要对弟子好,偏偏要成为弟子黑暗腐烂日子里的一束光。弟子这人贪婪得很,见不得你对旁人喜笑颜开,其实…”颜仓溟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
这酒,对旬离没用,可对颜仓溟,确是很有用。
旬离心想,魔族大抵是不胜酒力的吧。
“其实弟子从前的恭顺谦卑,都是装的,弟子骨子里偏执,好战,占有欲极强,我根本控制不了,我想要没日没夜的,不羁世俗的抵死欢爱…”
酒不醉人,可抬眸,却见颜仓溟眼中一片烈火,莫名脸热,有些仓皇低头,耳尖薄红一片。
“其实,阿颜大抵不必如此。”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
颜仓溟轻笑,他一喝多,就胆儿特大,说他怂也好,说他不做人也罢,借酒装疯,他今儿就要明目张胆的!
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在耳边询问:“师尊此言何意?”
原以为等不到回答,可不过短短几秒,那人答道:“不必借酒壮胆,为师也心甘情愿。”
只要阿颜开心,为师怎样都可以。
阿颜从小便过得苦,为师心疼。
想着,旬离便抬手,轻轻拍拍颜仓溟的脊背,想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阿颜不要这般执拗,阿颜心性是好的,为师一直喜欢的,过去,而今,未来,为师都会一直陪着阿颜,再不会让为师的阿颜受半点伤害。”
心里的设防轰然坍塌,颜仓溟眼眶中的泪再也掩藏不住,趴在旬离胸口,借着酒醉之名,哭得情难自制。
“弟子错了…弟子没想伤师尊的心…弟子没想杀他们的…”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像极了犯下滔天罪行之人,在忏悔自己的罪孽。
可他的阿颜,何罪之有啊?
“阿颜不哭,为师都明白。”旬离心口也酸涩难忍,眼圈红了一周,他怎会不知阿颜心中的苦。
正因为知道,才舍不得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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