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的打击,让这个志比天高的公子有些颓废起来,所以刚才在萧关城内也差点疯掉。
但此刻已经清醒过来的他又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立刻明白此次回到原州后,他作为丢城失地的败军之将难免会受到严厉惩处,更别说自己丢的还是萧关。
按照大秦律,他虽然不至于身首异处,但罢爵丢职却是难免,对于他来说,这样或许比死更加难以接受。
“原州来的援兵,五千人。”
聪明的雍云祈马上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向前行进不过一个时辰,雍云祈就和玄甲骑一起出现在了秦兵营盘的外围,
到底是帝国军队的顶端存在,即使此刻的玄甲骑只剩下了千人,也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战斗精神力。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主将,当雍云祈抬起手时,所有人都抬起了手中的长戈,只待主将挥出手就要冲杀进前方的营盘。
雍云祈正待要挥下胳膊,却突然被旁边的一人拉住的手臂。
雍云祈转头看去,只见正是玄甲骑统帅卫林。
雍云祈冷冷的看着卫林,轻声道:“放手。”
卫林忙说道:“将军,前方或许是原州来的援兵,前日将军和副将大人不是已经得信,说是原州发来五千援兵吗?
料想此间秦兵定是他们。将军万不可鲁莽,还请将军下令让卑职去与他们接洽。
如是戎人内奸,再杀不迟。”
卫林匆匆说完,看向雍云祈的眼神也散发出急切的恳求。
雍云祈看着卫林,片刻后缓缓垂下了手臂。
卫林见状松了口气,提起长戈在马上向雍云祈一揖道:“将军且在此等候,卑职速去速回。”
随后,点了十人与自己一道向秦兵营盘飞驰而去。
雍云祈盯着越走越远的卫林,直到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他们十余人的身影,耳朵里再也听不见远去的马蹄声响。
突然,他再次高举手臂,大喊一声,“杀!”
随即提起了长戈猛的向自己身下的战马挥去一鞭,第一个冲了上去。
千余玄甲骑,得到主将的一声令下,顿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他们带着一股滔天的怒火在黑暗的夜色中冲向前方宁静的营盘。
虽然玄甲骑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也觉得蹊跷,但在将令和肃杀的气氛中依旧本能的提起了长戈。
眼见就要到达秦兵大营的卫林,此刻已经看到了营前巡查的兵士,而那些兵士也看到了骑着战马的卫林一行。
他们迅速提起了长戈,举起了弓箭对准了来人。
但又仔细一看发现来人是穿着自己秦国的骑兵装束,微一错愕间都又纷纷将武器放了下来,其中的几个兵士还向卫林裂开嘴笑了笑。
卫林松了一口气,他当然猜到雍云祈方才是想要杀良冒功,如果是平民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雍云祈想要杀的是秦兵,这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所以才力争前来秦兵大营交涉。
他知道,如果自己进了秦兵大营,那么雍云祈自然就不敢再向已有察觉的秦兵大营下手了。
想到此,卫林也向对面秦军兵士们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惊雷,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和战马奔腾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卫林知道,雍云祈还是下手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面前的秦兵和他们脸上惊讶的神色。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卫林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肝胆俱裂,似乎比昨日挨的那二十军棍还要痛千倍、痛万倍。
……
雍云祈坐在主帐的火堆旁,看着眼前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发着呆。
他记得这颗头颅的主人在生前竟然以一弓之力,射杀了自己四名玄甲骑才被十多根长戈捅入肥硕的身体而气绝身亡。
临死时,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嘴里似乎在问:“为什么?”
但终于在嘴里汩汩而涌的血沫中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雍云祈拿起手中那封在这死尸上搜到的信件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哦,你叫杨和,还是位校尉么,确实有两下子,可惜啊,可惜。”
从这封信件上,雍云祈可以肯定自己袭击的这五千步卒确实是从原州发来的援兵。
但纵然是援兵又能怎样。
雍云祈随手将信扔进了火堆里,站了起来,对着那头颅道:“杨校尉,委屈你了,我会记住你的。”说完大步走出了账外。
黑暗里的军营此时已经被火把照的有如白日,只是那映在军士们脸上的火光却是显得格外的红艳,如血又如残阳。
一名玄甲骑军侯走到雍云祈的身边,轻声说道:
“秉将军,除去被杀的叛军外,我军俘虏叛军四千一百余人,现已押在军营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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