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
老鸨子向如月和雪晴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如月和雪晴当即巧笑倩兮一左一右贴了上来,如月娇笑着为唐突斟满一盏酒,媚笑道:“公子啊,为什么非要流苏出伺呐,难道有我们姐妹还不够吗?”
雪晴秋波流转间,用酥胸紧贴着唐突的胳膊,还故意蹭了蹭:“奴家可是有求必应……看公子也是妙人,有酒就吃,要知道珍惜眼前人呢!”
如月伸出纤纤素手夹起一颗金豆子,顺手塞进自己的抹胸间,抛了一个媚眼儿:“公子出手这般阔绰,如月和雪晴愿意一起伺候公子!”
唐突冷笑一声,一把就推开如月和雪晴两女,动作有点粗野。
“告诉你们,唐某今日不见到流苏,誓不罢休!”
唐突拍着案几声色俱厉,嚣张至极。
他又不是寻花问柳来的,他是来演戏的。
这场戏已经开了场,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如月和雪晴柳眉紧蹙。
她们从业数载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唐突这种油盐不进的愣头青。
不,是一颗不知道轻重的驴屎蛋子。
老鸨子心中怒极,表面上还是耐着性子陪笑道:“不瞒公子,我们家流苏娘子有个规矩,这个规矩全长安都知道,那就是谁要见她,必须要写诗一首,能得娘子欣赏和诗,方可见客,否则一切休提!”
写诗?
唐突呸了一声,大声道:“取纸笔来!”
如月赶紧招呼龟公送来笔墨纸砚。
唐突取过笔,在铺开的纸上大开大阖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字,看得老鸨子、如月雪晴、马平安薛凯两人以及周遭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嫖客,统统目瞪口呆。
写了什么诗?
屁都没有,只有四个字。
吾名唐九!
笔势雄浑,力透纸背。
这种霸气,这种……众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嚣张跋扈,真的让老鸨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长安城中,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马兄,唐某这诗做得如何?”唐突撂下笔,傲慢地望向马平安。
马平安面色复杂,连连点头:“九公子大才,为马某平生仅见,佩服佩服!”
唐突又望向薛凯。
薛凯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却还是小声勉强笑着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唐突哈哈大笑:“赶紧把唐某的诗作送进去,请流苏小娘子出来陪唐某吃酒!快去快去!”
……
潇湘馆院外一带粉垣,院内千百竿翠竹掩。
入门曲折游廊,廊上藤蔓攀附。馆内分前后两重,一明两暗。
前院就是客人吃酒作乐的场所,相当于潇湘馆的营业大厅。
而后院清幽叠深,竹海碧绿,院墙根有隙流入清水,绕至前院,盘旋竹林而出。
竹林最深处有一栋两层阁楼,阁名蕙兰,便是长安第一名妓流苏的居所。
作为卖艺不卖身,还有长安第一才女美誉的头牌歌姬,除了潇湘馆背后大人物钦点的贵客,以及能让流苏看得上眼的当世才子之外,她一概不见。
比如时下就在阁楼内与她吟诗作对的青年士子李义山,这就是她看中的人物。
如月匆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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