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敲打敲打他啊。哎,我是老了,懒得花心思,做做渔翁便好了。”“唉!大人正值盛年,老什么老?我便开导开导周道,让他明白大人的一片苦心。”徐辩笑着摇起了扇子。
这一日晌午,余家的婆子抱着个幼子在大门口看着往来的风景。余青田有两个儿子两个闺女,长子十五幼子三岁。现在当家的不在,余家上下闹成一团不得安生。
那婆子指了远处挑担的行人教小孩儿说话,“这小孩儿模样挺俊的,是余青田的老二吧?”一个男子不觉间走到了近前停住脚,笑眯眯的问话,一边儿伸手捏孩子的脸蛋儿。那婆子警惕地看了这陌生男人一眼,下意识地抱着孩子侧身护住。那男的也不等婆子答话,抬手便摘了戴在孩子头上的一顶花花绿绿的精致小帽,“这帽子不错,也好看。”他笑着把帽子拿在手里把玩。婆子一惊,张口道"你咋的??快还来。来人啦!"小孩儿见陌生人抢他的帽子,也像是受了惊吓,“哇?”地张嘴哭了起来。
“乖,你要帽子啊?来还给你,是你的就跑不掉,呵呵。”那男的把花帽重新扣在小孩儿头上,笑呵呵地盯着那婆子,婆子张着口抱起小孩便往院儿门里跑。
片刻从院中涌出八九个人,大多手里拿着棒子和刀。他们站在大门口,这些人中有两个女人显得打眼,一个便是刚才抱着小孩儿的那个婆子,还有一个妇人穿着华贵,是余青田的正室余秦氏。
那婆子指点着述说,此时那陌生男人已不见了踪影。可奇怪的是对门不远处的街上摆了张桌子,桌上放着酒坛和两个碗,这是一家饭铺,同余家大门斜对。平日他家的酒桌都摆放在店内,今日却摆到了街上。酒桌上坐着两个人,都不认识,其中一个面相尤其凶恶,从头皮到腮帮子下有一条长长的腥红色刀疤。和疤脸对坐着的另一人个头也不小,是个光头,他俩正盯着这边看。
那光头指着余家门口的余秦氏,附耳跟疤脸低声说着什么,疤脸听了瞧着这边突然咧嘴一笑,口中当面是一排黑洞,这人上齿没有门牙,笑起来着实怪异。余秦氏也看着这两人,她侧身跟旁边一提刀的中年人低声说了两句,那中年人点头便走了过去,用刀指了他二人问道“唉,你俩干啥的?大早上的在这儿做啥?还有,刚才可见着一个穿蓝布袍的男的,就在大门那儿?”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滚。”疤脸男抬头盯着他,眼神空洞,声音漏风。中年男人提刀杵在那儿,他看着那双瞪视自己的黑眼,瞧见这二位都带着刀,雁翎刀。然后他选择退了回去。
就隔着条不算宽的街巷,他们一群人站在那儿商量起来,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后生显得很激动,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气话,手里捏刀狠狠地朝下来回剁着!这是余青田的大儿子余晃。这次他们有六个人提了刀棍再次走上前来。
“嘿嘿,老子的刀有几日没喝血了,渴得紧。”说话的是光头,说着话他二人分别抽出了刀,只随手放在桌上,还是坐着没动。正要走过来的几人见这架势,步子明显一滞?。
“几个杂皮也敢来送死,活腻了?”有人声传来,这时从饭馆儿的门内走出人来,一个两个,陆陆续续足有近二十个!几乎将几人围在当中,把街道都堵上了。是合盛的人,虽没穿黑衣黑裤,但本地的大都认识,他们全都挎着刀,当先一人牛高马大,正是吴能。“你们打,不碍事儿,六个打两个都不敢动手?放心,我跟他俩不熟,不插手,就只看个热闹。”他脸上的横肉笑得一颤一颤的。
余家一伙已经蒙圈儿了,“晃儿,余晃?!”余秦氏顾不上其他,她尖声叫着,“快回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