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不得怕,说着便冲到船后一把推开愣着的船夫,从脚底抽出一把刀来,“一千七,莫得少,要老子少赚点儿可以,要老子辛辛苦苦收粮运粮,到头来莫得挣,一句话:不得行!”说着粮贩用刀指着那些牙子"解了兵禁,老子也有刀。"“你狗日的犯贱,以为有把烂刀就可以凶了嗦?”一个貌似头目的牙人阴狠的盯着粮贩说。
“哎呀,不要闹了!为了点儿粮食喊打喊杀的,不值当。唉,你们几个谈不拢就要抢,以后有几个贩子敢过来?买卖不成仁义在,商商量量的嘛!”不知啥时候张掌柜背着个手站在了码头边,众人转头看他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一时也想不起要说些啥。“一千七百文每担,你的谷子我要了,而且不用你再雇人把粮食运进城,就在这岸边,你便不用管了!直接交割收钱。”张掌柜对粮贩说道,还一付好脾气的介绍着。“哦,对了,我是今日新开张的粮号,合盛粮行的掌柜,我姓张。"
"搞些啥子?没看到我们在做生意?你要抢生意嗦。"牙人头目瞪了眼,盯住老张。"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人家卖粮的愿跟哪家跟哪家,咋的,你要霸着不准?是想打还是想抢?"老张板着个脸问。
几个牙人并没扑上去喊打喊杀什么的,更没有一言不和便直接操家伙上。他们没有冲动,只是恶狠狠的在一旁看着,说上两句无关痛痒也无人关心的风凉话,他们变得愿意讲道理起来。
张掌柜的身后,不知不觉站了八个刚才还在挑鸡蛋的黑衣黑裤的伙计,手中捏着铁头棍。再看远处合盛的店子里面,还有伙计。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码头上这些个打手模样的伙计正冷眼打量着他几个。最为可气的是,那些黑衣伙计中有两人,他们都认识,肖贵和秦柱,这两个在不久前还是这码头上的牙人,是他们中的一员,还是最能打的两个,现在正站在对面捏了棍子看着他们。"叛徒?!呸!"除了心中暗骂,看来也确实没啥可说的了。
快中午的时候,合盛的店铺门口排起了长队,有两个伙计专门维持秩序防止插队。买了粮的人挑着担子,担子里多多少少的埋着几个鸡蛋,悠悠缓缓合着节拍的律动往城门走去。
“哟,生意不错嘛!”张掌柜正在门口指挥着忙上忙下,闻声转头一看,是两个公差模样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是掌柜的?”“二位差官快请入内,今日刚开张,有些乱。”两个差人一个叫杨定,一个叫文序之,在县里管着坊市的税赋,是县丞李会的手下。“不必了,就在这儿说吧。”文序之扬了扬手,“新开店铺可来备过案?你们东家在么?叫他过来。"
张福昆冲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便离开了。“你们东家有些不懂规矩啊,这报备上册乃是朝廷的法度,看来他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哦?"
“哦哟?你们两位也在啊。”文序之正说着话,冷不丁背后来了这么一句,只见潘虎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啊,潘爷,你也在这儿啊。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你老今日回来办事?”“嗯,没啥事儿,我那兄弟新开张的买卖,我就是来看看。”“哦,你兄弟?这家啊?"
文序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合盛粮行里走出两人径直往这边过来,马上他便认了出来,赶紧与杨定迎上前去抱拳作揖“徐先生你也来了。”“嗯”徐辩看了他俩一眼道“你两个来的正好,这位周公子开业大吉,一会儿你们正好喝他的喜酒。我这个贤弟日后还得靠着你们多帮衬,若有必要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是是是,徐先生发话,小的们必定尽心办。“他二人再次抱拳。徐先生虽不是官,在这县城里,但凭他在于知县面前一句话,便能让像他俩这样的小吏丢了差事,还得脱个干干净净立马卷铺盖滚蛋!“这位周公子虽是书生,可为人义气,不会亏待二位的,你们可得多结交结交。”潘爷笑着一巴掌拍在文序之的肩头,潘爷手重,文序之一个机灵,连忙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周道也笑着抱拳“今后可要仰仗二位了。
徐辩听他们说的无趣,皱眉道“我还有些事这便走了,呆会儿你们陪着老潘多喝几碗。”几人均抱拳恭送。
“久仰潘爷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张某的荣幸。”张福昆冲潘爷一抱拳,潘爷回了一礼,“今日得见张掌柜的风彩,果然是行家里手。周公子,你是找了个好帮手啊!”周道忙把他介绍给潘爷。
趁返回店铺的工夫,潘爷低声问周道“你这个掌柜哪儿找的?有点儿意思。”“不错吧,徐先生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