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周道的鸡舍建好了,类似后世的养鸡场,共建了两处,隔开有几十丈,这是尽量避免鸡瘟传染,这点儿距离也许不起什么作用,但他的地盘就只有这么大。
每处鸡舍都圈了一个不大的院子,鸡有一些活动的空间,也算是生态养鸡了。
不少乡邻都来看稀奇,惊讶于这么大的鸡舍
“一次怕是得养几百只鸡是吧?”
“这周公子作啥事都有些古怪”,
“这专门养鸡的还是头次见”,
“养这么多咋卖得掉?”周道笑容可掬也不多作解释,现在还只是鸡苗,到时候怎么卖他自有打算。
说来也简单,他这里靠着码头,上游有资阳县城,下游可到资州城,都不算远,运费完全可以承受。
再说本地也是个集镇,多少能消化点。周道这里除了做饭,做清洁是找的婆子而外,其余的全是男人,一般优先找壮实的汉子。
两处鸡舍分别搭了棚子,夜里有人在这儿睡觉值守。
“要说周公子此人还是太精明了”,
“此话怎讲啊?”镇上的几个老头儿议论着,
“他连鸡粪的主意都要打,鸡屎挑糠。”
“亏他想得出!”
“听说是五挑鸡粪换一担糠,或是换作人不能吃的菜叶菜邦子,你就看他算得多精!鸡粪有人拉走,鸡也有吃的。”
“就是,这咋看也不像是个书生,这么点儿蝇头小利也盯上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周道此时正夹着个袖珍鸡腿儿啃得有滋有味,堂屋里他、徐婆子、憨娃正在吃饭。
憨娃是栓住的大名,对,就是大名。栓住姓张叫张憨娃。他整日跟着周道,领着份饷钱,在同龄人中有了些威势,他现在要求别人叫他的大名,张憨娃。
同桌吃饭,这是周道专门要求的,徐婆子开始一直不肯,后来看周道不似在客气,才勉为其难地上了桌,仿佛周道是这屋的主人,而她不过是这院儿里的烧饭婆子。
今日的主菜是小鸡炖蘑菇,这是徐婆子在山上采的野蘑菇,小鸡是鸡场死了的瘟鸡。
野蘑菇配瘟鸡?周道心里犯嘀咕,但敌不过鸡汤的鲜味,再看张憨娃啃着鸡骨几乎妄了形。
周道试着几小口下肚,觉得也没什么异样,便不管不顾地跟着大快朵颐,毕竟这年月,肉不是时时能吃得上的。
鸡场时常要死鸡,只要不多也没啥可担心的。三只死小鸡,他自己拿了两只,一只给了徐瓦儿。
自己提着死瘟鸡回家吃,如此没品的事,在以前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死瘟鸡,周道一开始以为是要埋了的,结果令他瞠目,人们跟宝贝一样疯抢这免费的肉食,
“瘟鸡儿肉最好吃了。”这是本地众食客的评价。"他是说白吃的最好吃!
"周道心想,
“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浪费的。”他得出了这个结论。于是他规定死鸡只能由他或者徐瓦儿来安排处置,其他人等没这个权力。
他不能让饲养员认为鸡死了就有肉吃,不能鼓励这种苗头,并由此引入了绩效工资,把存活率和收入挂钓。
立竿见影的是,大家要很久才会有一次鸡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