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小星儿们不同老爷们欢好了。
若是哪家这几日正正好盖房打家具,那可要了命了。新房子还未盖起来,旧房子无端端就开始断砖掉土摇摇欲坠。那家具也开裂的不成样子,摆在房里丢脸的很。
而又有哪家人得了病,前去寻郎中。可巧了,过往相熟的郎中们一个个都不知去了何处。
有官员如若前去乐坊想听个小曲儿,要么被催眠的一睡不起错过了早朝,要么险些被刺耳乐声整聋。
各家的马也不对劲。明明在上朝的路上行的好好的,忽然就发疯尥蹶子。
除了马,各家各户里天天见耗子乱窜,将吃食、衣裳啃的乱七八糟。
若拿着银子要去买布重做衣裳,对不起,京城各大布坊暂且都关张。
若将就买了布请了绣娘缝制刺绣,那可不得了,上面没绣上飞龙在天栽赃他欲行篡位之事,都算他运气好。
诸桩小事不一而足,这些官员的日子几乎停摆,还不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此时戴大人见太子殿下提及正妃的娘家是天下人,立刻敏感的联想到了最近的这些蹊跷事,不由吃惊道:“这……最近之事,是太子妃出的手?”
萧定晔面上一笑,嘴上却不承认:“你说的什么,本王听不懂。”
真以为凤翼族圣女是摆设?凤翼族的本事和人脉,早已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干涉老子内宅,老子断你平顺日子。
此时随喜手中的一摞竹板已被抽空,有个官员看着手上“夫人”的竹板,心中却有不足。
虽说这种方法,也是同皇家攀亲,可“夫人”的位份也太低了些,对自家的提携效果十分有限啊!
他腆着脸出声道:“下官实在想要兢兢业业为殿下效劳。只受限于小女的位份,如若日后对殿下太殷勤,却显得下官意有不足,像是要撺掇小女争位……”
萧定晔见不用自己挑唆,第一个炮灰已经自动站了出来,立刻向随喜努努下巴。
随喜依然保持着恭敬微笑:“大人若不愿委屈令嫒为‘夫人’,便罢了。”
此时登时有个抽了个空竹板的小机灵鬼站出来:“下官愿意,小女无论是何位份,下官都会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先一个炮灰闻言,悔不当初。大意了大意了,无论如何都要为皇家鞠躬尽瘁,这才是标准答案啊!
他正想着要为自己找补一番,随喜已开始点化那抽了白板的官员:“位份一共就这么多,大人若想换牌,得靠自己本事。”
那机灵鬼听着随喜的暗示,倏地一撸袖子,朝着炮灰就扑了上去。
其他的白板受到启发,也壮着胆子开抢。
曾经在朝堂上口若悬河、风采卓然的各官员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太子抬举,忽然就忘记了斯文,转成了斯文败类,为了小小竹板打的头破血流。
连日来的结亲之事,以一场闹剧而结束。
这日露了丑态的官员,事后或早或晚,在仕途上被寻出了差错,远远的发配出了京城。
此事渐渐传了出去,官员们瞠目结舌。
太子行此手段,不但巩固了太子妃的地位,拉拢了真正看好的朝臣,还认清了势力小人。真真是一石三鸟啊!
自此,再没有人敢提同太子结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