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和在主子的感情事上,忙忙道:“奴才跟着出去守着小主子……”一溜烟的出了门。
未几,院里便传来随喜殷勤的呼唤:“两位小主子,你们要拿什么?怎么能累着小主子?由奴才为两位主子……”
他献殷勤的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一声惊惧的惨叫:“啊!蟒啊……”
妙妙对随喜才遭遇报以同情的喟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她眼前的局面上。
萧定晔还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她磨蹭进了房里,上前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解释道:“……人际关系转变太大,我担心两个娃儿一时接受不了。委屈你先当个‘伯伯’,等和他们混熟了,再让他们改口。”
萧定晔双目一瞪:“少来。老子告诉你,老子刚到喀什图的第一日,他们就争着抢着认了老子当爹!”
时隔四年,妙妙觉着萧定晔浪费了宝贵年华。
即便还在伤中,可他这巧取豪夺的恶霸性格,完全没有变。
以前他豪夺她,现在他豪夺娃儿。
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
他已经成了太子,地位又高了一级。若他要在孩子身上一意孤行,她就真的举步维艰,没有话语权。
前几日她躺在病榻上养伤时,曾厚着脸皮,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回心理建设。
她当时被逼无奈同他坦白了孩子的身世,那是为了救孩子,是权衡之举。
现在孩子救了出来,她的初衷已经实现,后面的事情就该不要脸一些。
说什么要让娃儿们认了他,说什么要和他再续前缘……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现在是不要脸的鬼话。
妙妙把她的这一生看的透透的。
过去种种历劫全都说明一个道理。
但凡沾染上萧定晔,她定然没有好日子过,她的娃儿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可以受苦,孩子不行。
萧定晔身在皇族,权力与财富最集中的地方,都是烈火烹油。现下一个萧老三一败涂地没了踪影,可今后会不会再出个萧老四、萧老七?还有那些沾亲带故的王爷、世子们,随时都可能为了权力而黑化。
风险太大了。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继续行不要脸之事,将她的娃儿和萧定晔摘的开开,最好没什么干系。
此时萧定晔说出一番巧取豪夺的话,她在心里立刻下了决心。
她反而一笑,温温柔柔同他道:“你若不提,我都没有想到,你同他们竟然如此有缘,第一眼就有了父子感应。成,都听你的。你好好歇息。”
他眉头一蹙:“真的?”
她郑重点头:“真的,比珍珠还真。等你伤好,我们就回大晏。”
萧定晔便欣慰的握住她的手,趁病提要求:“你我夫妻二人,怎能分开住?你带着娃儿住进来,我们一家四口要在一起。”
妙妙忙忙道:“你未带过娃儿,你不知道。娃儿平日乱爬乱跑,随便一碰,你伤口就要裂开。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就没羞没臊的住一起。”
她为了安抚萧定晔,一时说话说的太满。
他听到“没羞没臊”四个字,立刻流露出一副“我懂得”的风骚样,顶着方才随喜一时失手并未擦干净的两坨眼屎,格外的风华绝代。
妙妙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
当夜她就开始行动。
三更时分,夜黑无风无月。
妙妙摇醒两个娃儿。
哈维进了宫,二十四个坎坦兄弟,有一半跟着他在宫里,另外一半护着被掳来的大晏娃儿,送回喀什图。
妙妙想着,哈维现下根基不稳,其余的兄弟定然要是留给他的。
她能带走的,也就只有一个翠玉。
她向两个娃儿“嘘”了一声,悄声道:“偷偷去唤你小姨,我们回家!”
大王和小王一咕噜爬起身,虽还迷糊着,已手牵手往门外去。
妙妙忙忙背好包袱皮,心里再掂量一回。
银票,有了。
衣裳,暂且够。
脂粉,够了。
马,有老黑。委屈一点老黑,让他一次性驼四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算了,时间紧急,欠缺之物,之后再用银票买。
她摸黑出了门,悄悄掩上房门,将将回转身,便瞧见前头亮光一闪,有人挑了盏灯笼站在边上。
她倏地一愣。
再定睛一瞧,灯笼边上还不是一个人。
是一堆人。
挑灯笼的是随喜。
随喜边上是萧定晔。
她的两个崽子,此时正被萧定晔左一个右一个的扌包在怀里,每人的双手死死的勾着他们阿爹的颈子。
瞧见妙妙从门里出来,大王还十分缺心眼的招呼她:“阿娘,快些,我们和伯伯都等了好久了!”
妙妙登时耷拉了肩膀。
真是猪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