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学生,却不曾想孟家的后辈如此不成器,若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会气得大病一场。”
看到兄长左右为难,墨染尘道:“孟霜儿不顾女儿家名声也要住进月归尘,母亲更是不惜逼我抗旨,他们定然是有所图谋,以防万一我还是搬到外面住些时日,母亲免不了找兄长聒噪,还请兄长见谅。”
“你尽管去,母亲那边有我和父亲。”
关于这一点,墨衡宇站弟弟这边,尽管他不认为弟弟受着应托月。
墨染尘点一下头往晚朝轩走,看到墨贝还守在外面道:“你收拾一下自已的东西,一会儿良玉他们过来搬东西时,你就跟他们一起到新宅,以后不必回这府。”
“哥哥呢?”
“自然是一起过去的。”
“奴婢知道,谢谢公子!”
墨贝欢天喜地地去收拾东西,嘴里还哼着……居然是那女子弹过的琴曲。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把两个院子的东西搬到新宅,墨染尘第一晚便住在新宅,完全不顾世人的猜测。
且新宅里的下人,都是从前在晚朝轩、月归尘侍候过的,就连叶妈也重新回来做事,以后不必担心有人会做出背主弃义的事情,
此事很快便在坊间传得人尽皆知。
孟老学究第二天就把孟霜儿接走,还把墨太傅、墨夫人、五少夫人臭骂一顿。
“你还真搬出来,自已建府。”云齐一脸激动,道:“从前真是看走眼,没想到孟家二姑娘如此不要脸。”
看到墨衡宇坐在对面,马上改口道:“以后我娘再折腾本公子,本公子就到你这里来小住。”忽然叹气道:“从今天开始,本公子对爱情彻底失去期待,还是认真研究尸体吧。”
墨衡宇神泰自若道:“孟霜儿的名声算是毁了,据闻外祖父要她去城外庵堂带发修行。”
出家当尼姑!墨染尘有些意外,墨衡宇安慰道:“你不必内疚,是她咎由自取……你这里的确不错,以后兄长想安静时也可过来小住。”
“你们把我这里当成避难所,一个个预约过来小住。”
墨染尘有些无语,想了想道:“兄长,你有空去看看外祖父,告诉他老人家,以后我会当面赔礼道歉。”
几天后,墨衡宇告诉他:“外祖父不需要他当面道歉,赶紧给把九姑娘找回来,他好些古卷等着九姑娘给他翻译,九姑娘帮他做事算是替你尽孝。”
“我上哪找人去?”
“外祖父说,管你上哪找。”
墨染尘只得认命,果然每个已婚男人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没想到自已的新宅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原本还想过些清静的生活,没想到反而比从前更热闹,喝酒吃肉好不热闹,真希望那女子早点回来当家,他们便不好意思上门打扰。
闹鬼的事情越演越烈,开始只是在摄政王府闹,如今城中也出现鬼火鬼影。
百姓们夜里不敢出行,禁军、大理寺、顺天府、巡防营四方势力联手,却还是找不到关于鬼影的任何线索。
应熙、禁卫军新任统领、巡防营统帅,终于来到墨染尘的新宅,待侍茶的下人出去后,墨染尘道:“在下觉得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或许这些工作根本不是在晚上完成,而是在白天提前完成。”
“你们这副地图。”
墨染尘指着挂在屏风上的皇城全图道:“鬼影先是在摄政王府出现,而后以摄政王府为中心点,向外一圈圈扩散。这三个圈就是这几天鬼火鬼影出现的范围,估计很快便遍布全城。”
“昨晚已经到了这一圈,若我没有推测错,今晚应该便是这些位置。”
墨染尘用朱笔圈出一个范围,道:“这么大的范围,绝不是短时间能完成,除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队伍。”
“府尹大人的意思是……”
“安排人换上便服,在这个范围暗暗查防,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物。”
想到如此大的一个局,墨染尘提醒道:“若谁发现了,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一个暗查的对象。”
“这点在下想过。”应熙开口道:“凡有鬼火鬼影出现处,皆会有一堵白墙,极有可能是有人在墙动了手脚。”
“在墙上动手脚。”
墨染尘想到那具看不到下半身的尸体,暗暗给云齐一个眼色。
云齐收到暗示马上道:“应大公子,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涂在身上或是布料上就会隐去身形。”
“若是隐去身形,为何在远可见,靠近则看不到。”巡防营统帅问,禁卫军统领压低声音道:“鬼火鬼影都是有灵的东西,人多阳气重,阴邪之物自然会逃跑,等我们靠近是早就跑远。”
“在下从不相信鬼神之说,肯定是人为的,只是我们还没想到其中的诀窍罢。”
墨染尘十分肯定世上没有鬼神,若那小丫头在便好了,肯定很快就能想到其中道理,迅速帮他们找到原因。
“就依你所言,发散人手到符合条件的地方暗查。”
应熙同意墨染尘的想法,世上没有鬼神,是有人在暗中捣鬼,目的是想颠覆新帝。
墨染尘圈出的范围,是皇城商铺最多最繁华的地段,像琳琅阁、玉德楼、锦绣坊、晓月楼……这些皇城贵女贵妇贵公子最爱光顾的店铺,全在这个范围内,只是不知道那家倒霉会被人盯上。“
唧唧……
织布机机杼声有节奏地响起,却被一阵冒火的声音打断。
晓月楼的总管抖着手中的布料道:“上好的布料,你竟能染砸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陈娘子,你染了十年的布料,从来没有出过一会错,难道是布料有问题?”染布坊的管事马上叫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照以前的配方和方法染布,从无出错,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知道原因。”
“其它还没染的布料,每样取一匹给我,我找人问问。”
染坊管事赶紧把布料取来,陈娘子抱着布料来到织布坊,走到一所独立的小屋外面,敲门道:“润姑娘,染布坊今天出了状况,都是照老配方老方法染的,布染后却出现诡异的图案,奴家想请姑娘帮忙瞧瞧布料有没有问题。“
“进来吧。”
从小屋内传来一道沙哑,带着江南口音的声音。
陈娘子说了一声谢谢,推门走进小屋,递上染错的布料道:“这是染过的布料,您看看上面的图案。”
这位润姑娘姓苏名润,是一个多月应聘到晓月楼当织布工,别看她相貌普通,却织得一手好布,凡她只出来的布匹内行人能一眼找出来,就是算是外行人也通过手感挑出来,很多客户点名要她织的布。
这么好的商机,陈娘子自然不会错过,就单独给她劈出一间小屋,让她单独给贵人们织布。
润姑娘一身浅青色布衣裙,穿着白色围裙,头上戴着同色的布巾,端坐在织布机前,伸出有粗茧的手接过,颜色明显有问题的布料。
细细过布料上出错的位置,放到鼻前闻了闻道:”把我织的,未染过的布料拿过来。“
陈娘子赶紧把布料送上,润姑娘接过布料没有细看,而是放到鼻子前闻,从旁边取过一匹刚织好的布料,依然是放到鼻前闻了闻道:“你闻闻这两匹布料的味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