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后听到老板娘道:“你或许是对的,若想寻在哪都寻得到,若不想寻即便是在同一条街也遇不上。”
“鱼烤好了,你拿去给客人吧。”
托月把烤好的鱼放到托盘里,让老板娘拿给经过打斗后留下的顾客。
老板娘甩甩头,恢复平时老辣干练的模样,接过托盘去给客人们上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托月一直不停地烤,老板娘给她什么便烤什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店里的客人们都走光了,托月还坐在炉子前出神,表情麻木、目光空洞。
“接你的来了,回去吧。”老板娘在托月耳边小声。
“什么?”托月回过头,就看到墨染尘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地站在夜色中,淡淡道:“你不在府里养伤,跑出来干什么,不是还要参加朝会吗?”
墨染尘走过来,蹲在她身边道:“天快亮了,回去休息吧。”
托月有些迟疑,老板娘打着呵欠道:“你不走我怎么好意思关门,你就算请我做事也得得让我休息吧。”
“好。”
托月一脸平静地回答。
无奈地从炉子前站起来,托月缓缓走出小店,老板娘马上关门。
望着停在外面的马车,托月淡淡道:“你不快来寻找我的,太子殿下登基在即,早一天离去晚上一天离开,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呢?”墨染尘问。
“你把和离书,或者休书送到应府即可。”
托月打一个呵欠道:“从此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你我从此陌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要仕途,我想自由。”
托月上了马车,趴在小几上道:“你我各取所需,即将圆满,好聚好散,再见亦是朋友嘛。”
“做好厨子好累……”话都没有说完,托月便趴在小几上睡熟。
“我的心也很累。”墨染尘把托月抱到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我忽然明白你当日说过的话,权力确实可以保护人的好东西,还是留住一个人的好东西。”
他没有告诉托月,其实在店外守了她一个晚上,还打跑了少想对她不利的武林人士。
到了墨府,墨染尘没有叫醒托月,而是一路抱着她走进墨府,府中人看到这画面纷纷停下脚步,惊讶半天才回神。
墨染尘视若无睹,大步走进月归尘,阿弥一直守在廊下,看到后马上小跑进卧室,打开被子道:“六公子,姑娘这是受伤了还是生病,还是遇到别的什么事情?”
“睡着了。”
把托月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墨染尘就坐在床沿出神。
直到天大亮后,墨宝在门外道:“公子,用早膳吧,您受伤的事情没人知道,一会儿还得参加早朝。”
“摆到廊下吧。”墨染尘起身对阿弥道:“好生守着你家姑娘,别再让她一个人往外面跑,没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跑完,再也不回看到你们。”
“奴婢一定会很好好看姑娘,请公子放心吧。“
托月一夜未归,几个丫头也不敢休息,快天亮了阿弥才打发他们先去休息,等正午再换他们。
主子没有来阿弥的心一直悬着,看到墨染尘抱着托月走进来,一颗心才算是安稳下来,自然会寸步不移守在托月身边。
墨染尘用过早膳便匆匆去上朝。
托月却一沉睡到正午才醒来,看着熟悉的环境,伸个大懒腰道:“是谁在外面侍候?”
“是奴婢。”
墨贝面带笑容推门进来。
托月淡淡道:“怎么不见阿弥,她在外面忙吗?”
墨贝道:“阿弥姐姐等了少夫人一个晚上,刚刚才下去休息,奴婢打不给姑娘洗脸吧。”
正要说好时,托月忽然闻到身上的油烟味,皱皱眉头道:“烤了一个晚上的东西,身上都是油烟味,先沐浴吧。”
刚说完就听到墨贝一脸幽怨道:“少夫人出去吃烧烤,怎么不叫上奴婢,奴婢可以陪少夫人您呀,这样公子就不用找您一个晚上,直到快天亮才回府。”
骤然知道墨染尘找了她一个晚上,托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迟疑再三后催促道:“下回再请你吃烧烤,你现在赶紧让人烧水,再晚些芙蕖做的汤和菜便老了不好吃。”
墨贝学着阿弥的语气道:“阿弥休息前说,姑娘身上的油烟味重得像把自个烤过似的,醒来后一定会想沐浴,早早就让柳柳把水给烧上,姑娘马上就可以沐浴。”
托月笑眯眯道:“你快去通知柳柳高好浴汤,顺便把我要用的东西送到帷房。”
忽然想起墨染尘来找她时,她身上的油烟味比现在还浓,他一个有洁癖的居然能忍得住,还把她抱到月归尘,真是教她刮目相看。
浴汤很快便准备,托月把自已从头到脚,细细地洗了一遍。
出来时墨染寺正从地廊下,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笑道:“你忙了一个晚上,又没用早膳肯定饿了,快过来用午膳。”
刚沐浴出来的的托月,就像是清晨山林里的一株兰草,清新自然脱俗,不染半点人世间的尘埃,跟神仙下凡似的,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另一种美丽。
就是她昨晚坐在炉子前满身烟火味,给众人烤东西时的画面,那时的她是生动的,是有血有肉的。
此时仙气十足地朝他走过来,美丽得像是一场碰碰就碎的梦,忽然发现原来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时,无论她是什么模样在眼里总是美好的。
托月在墨染尘对面坐下,淡淡道:“还以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可能来不及回府用膳。”
提到朝廷政事,墨染尘收回心绪:“在摄政王提点的下,太子殿下很快便事情处理好,毕竟抄家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你生气了?”托月问。
墨染尘辛苦准备了很长时间,却被擎王一声不响抢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