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太子殿下登基,大局稳定以后便会直接发兵长安县,此也算是太子登基的大功一件,到时候陆卢两家的人定然一个都不放过。”
提到大局稳定,墨染尘不自觉想到那一卷协议,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舒服。
尽管现在说这些话早了点,还是希望这女子听完后能开心些,墨染尘自已也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觉得这样做后心里面会很踏实、很满足。
托月感觉到墨染尘的微妙变化,只是不想干预他的人生。
只要是他喜欢的生活,有没有她的存在并不重要,他喜欢窥视她的一切,她便陪他把戏演到底。
望托月脸上的笑容,墨染尘觉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让他心里感到不踏实,当初那卷协议的存在是最大的威胁。
当初就立协议,待太子登基大局定下后,他就得放她离开墨府。
此时此刻,自已真的愿意履行协议上的约定吗?墨染尘在心里问自已,应该是不愿意的,不可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身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托月安静地看书,墨染尘慢慢喝着盏里的茶。
直到墨贝跑进来问话:“公子,您今天在哪里用膳,是我们屋里,还是回月晚朝轩用。”
“还有重要公务要处理,我回去用吧。”墨染尘放下茶盏起身道:“再说我留在这里用膳,你们也不自在,还是让你们吃喝得自在些。”
墨染尘起身有些狐狸地走出月归尘,回到晚朝轩便把自已锁在书房里面。
他的的突然离开,托月半晌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轻叹一声道:“今天我们自已用膳,不要辜负六公子的一番好意,大家今天都吃得舒畅些,墨贝也不用担心被限制含量。”
其它的话墨贝似懂非懂,倒是后面那句不用限制含量,欢天喜地跑着奔向厨房,嘴里还大叫着要吃肉。
托月用过午膳便上床休息。
阿弥便守房门外面,手里还着从菜市场买回的黑豆。
打算晚点用来炖黑豆乌鸡汤,因为芙蕖说此汤有养发、乌发的作用,阿弥就迫不及待要给托月喝。
芙蕖对食材的要求极高,不仅鸡要选上好的家养乌鸡,就连黑豆也要细细挑选,别说是坏的连个头小点的都不行,只要个头圆润饱满的,连配料也是精挑细选过的。
阿弥边挑边感叹,怪不得汤屋的汤这么好喝,用料虽不是最昂贵的却一定是最好的。
原来这就是汤屋的秘方,想能这一点阿弥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你这个小丫头,无缘无故地傻笑什么?”
“奴婢见过墨夫人。”
阿弥连忙放下东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
猜到墨夫人的来意,回话道:“夫人,姑娘正在午休,您先到客厅喝盏奴婢煮的茶,奴婢马上唤姑娘起床。”
“你不用唤醒九姑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墨夫人放轻声音道:“我此番过来是想说,六公子最近总在你们屋里用膳,虽然九姑娘不嫌麻烦,只是她身体尚未恢复,不如就把做饭的事情交给厨房做吧。”
阿弥想了一下道:“此事奴婢不能做主,夫人的话奴婢一定会转告姑娘,由姑娘来决定吧。”
墨夫人听到后没说什么,看了看阿弥道:“九姑娘的身体恢复得如何,那天……长公主小小年纪便接管了天机阁,很多时候都忘记自已还是个母亲。”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阿弥认真想一下道:“墨夫人,是不是良玉他们想回来?”
没想阿弥这么敏感,墨夫人无奈坦白道:“前些日子见到长公主,殿下担心姑娘身边无人照料,再说如今九姑娘还是个病人,却得硬撑着照料你们两个小的。”
阿弥十分坚决道:“姑娘是缺人照顾,但绝不会不长公主的人,更加不会要冰儿和良玉他们。”
想到他们对托月做过的事情,阿弥大声道:“当日在马车上,就是冰儿强行给姑娘喂的神魔丹;姑娘会被康王世子刺伤钉在柱子上,是良玉安排的路线。姑娘不杀他们已经是仁慈,他们怎么还有脸回来,换成奴婢早就羞愧得自已撞死自已。”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姑娘不稀罕;”
阿弥冲着门口大声道:“姑娘情愿自已每天动手,也不会把两条毒蛇放在屋里面,谁知道下回会不会喂毒药。”
墨夫人看到阿弥的举动,就知道她已经猜到冰儿良玉他们在外面,原想制止想到托月满头白发的模样,生生把到口的话吞回肚子里面,由着阿弥大声奚落他们。
“如今我们已经有做饭的人,不需要就着毒药下饭。”
阿弥越说越气愤,继续大声骂道:“就算是吃粗茶淡饭,也比吃有毒的燕窝强,宁可项着满头白发,也比天天被毒蛇盯着强。”
“阿弥……”
到底是长公主的人,墨夫人把阿弥失了分寸。
见阿弥正气头上,墨夫人马上道:“你说院里有做饭的人,指的可是你们救回的那位姑娘。”
墨夫人问话阿弥不敢不答,压下怒火道:“芙蕖说我们是他们父女俩的救命恩人,愿意照顾到姑娘饮食,直到她父亲从长安县回来为止,我们也抓紧时间买几个新丫头。”
“你们自已有安排就好,至于外面的……”墨夫人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家姑娘不点头,想必他们也不敢强闯。”
“奴婢明白。”阿弥深知良玉和冰儿,若不是敢强闯,哪里用着墨夫人来说项,笑道:“茶行按姑娘研究的新法,新制了带有松香的红茶,夫人不如带些回去,想必太傅大人就等着新茶与人斗呢。”
提到太傅大的人喜好,墨夫人无奈的轻叹一声:“老爷生平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跟人斗斗茶,那就带上点吧。”
阿弥听后笑着道:“我们姑娘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每天瞎琢磨,时不时就弄点新鲜玩儿出来,有些是给奴婢们玩耍的,有些是用来捉弄奴婢们的。”
说完便去取了两小箩筐的茶叶,及一卷竹简出来道:“上面是此茶的冲泡方法,姑娘还未来得及给此茶起名,就烦太傅大人给取个好听有意境的名字,茶行那边就等着姑娘给这茶取名字呢。”
“这种小事难不倒老爷,回头取好名字我让人告诉你们。”
墨夫人爽快地接过茶叶,两人又故意在门前寒暄几句后,阿弥便亲自送墨夫人到门口。
看到良玉和冰儿站在外面,阿弥淡淡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姑娘是不会再留下你们,你们从哪里回哪去,免得扰了姑娘静养。”
“阿弥,这是我们的身契。”
良玉亮出卖身契道:“我们已经不是长公主府的人,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姑娘。”
阿弥看都不看一眼,就冷哼一声道:“身契在谁手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
抬手指指心口道:“这里向着谁就是谁的人,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姑娘一辈子的阴影。上回神魔丹,鬼知道下回又是什么丹。”
面对良玉、冰儿看似诚恳的表情,阿弥一脸坚决道:“姑娘身子弱,经不起你们再三折腾,请走吧。”
阿弥重重地合上门,不给冰儿和良玉任何辩解的机会,回到过身上就看到托月站在门上,赶紧快走过去给托月披上厚暖的披风道:“是奴婢一时激动气愤,打扰姑娘休息。”
“干得漂亮。”
托月轻轻夸了阿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