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知道我等会来?”
看到廊下早早摆好的坐席,太子忍不住惊讶地问,同时暗暗打量的院子的环境,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托月起身请众人落座,提起炭炉上的小铜壶,把水倒时一个陶瓷做的茶壶里,捧起茶壶轻轻摇晃几下后,再把里面的水淋在四高四矮的八个小瓷杯,茶壶里的水倒尽后,重新往里注入热水。
三人看着她的动作,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道她这种有什么作用,不过看她优雅的动作却是种享受。
放下茶壶后倒掉小瓷杯里面的水,再往四个高的倒进茶水,然后把四个矮盖在高杯上面,以飞快的速度倒转过来,把高杯放到三人面前。
“空杯?”墨衡宇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闻一下茶香。”托月也拿起一个高杯,放轻鼻子前轻轻转动,墨染尘他们也有样学样。
“除了茶香,是乎还有别的香味。”太子闻了一下道,墨染尘淡淡道:“是白梅的花香,白梅在雪中最难寻,唯有花香能证明它的存在。”
“坊间未曾听闻有梅花入茶之说。”太子闻着茶香道。
“托月新研制的茶叶,算你们有口福,是第一批品尝它味道的人。”托月把矮杯推到他们前面。
墨染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托月面无表情道:“九姑娘还没有回答殿下的问题。还有,君臣有别,下次别忘给殿下行礼。”
托月不紧不慢尝了一口茶。
回味过后才淡淡道:“知道,只是比托月预想的晚了些。”
晚了自然是墨染尘没有找到证据,目前他掌握的一切都还是推测,唯一办法就是跟过跟她求证。
托月转着茶杯淡淡道:“每个人心里有那么点放不下的东西,有些会着随时间淡忘,就像是茶叶,多冲泡几回就会慢慢地变淡,最后会完全没有味道;有些则想酒,时间越久越浓烈,用佛家的话说就是执念。”
“执念?”墨染尘心中像是被触动。
“执念易成魔,心魔。”托月含笑道:“放不下的东西变成执念,执念一旦变成心魔,就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旁人越是劝止越是疯狂,直到众叛亲离。当他们幡然醒悟时,往往已是弥留之际。”
“死了,执念也该放下吧。”
墨衡宇不由松开口气,莫名有种感同身受,甚至有点窒息。
托月笑而不语,墨染尘若有所思道:“不可能放下的,结束是另一个执念的开始,人总是活中早知当初里。”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却不知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托月淡淡道:“放下执念是漫长的过程,就算是放下眼前的执念,还会曾经错过的人、事、物而遗憾,再生出一个新的执念。”
“所以……”托月笑笑道:“佛说众生皆苦。”
“九姑娘对佛法也有研究?”太子看着托月,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托月在青云山别院长大。”托月眼含虚空道:“听得最多的声音就是颂读经文的声音,青云寺的主持觉悟大师,就是托月的蒙学先生,很多事情大师言传身受。”
“怪道姑娘这院布置颇具禅韵。”太子一进来就注意到院子的布置,很没有任何奢华之物,却让他感到很不凡。
自从走进这座院子内心就特别的宁静,感觉尘世的东西都留在门外,忘却烦恼无欲无求。而眼前女子除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身上更有一咱超然世外的神韵,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禅意说不上,不过按其天性顺其自然罢。”托月看着太子熟悉的面容,淡淡道:“事情的经过,想必六公子已经说得七七八八,虽说托月是引导者,但决定权却在皇后,若她胸怀坦荡便不会落入托月的圈套。”
“九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太子马上出言警告:“皇后是本殿的生母,你当着本殿的面承认陷害本殿的生母,就不怕本殿治你死罪,甚至连累应氏一族吗?”
“殿下若真把皇后当生母,就不应该是这般态度。”
托月讥讽地看着太子,面对生母被人陷害,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平静,甚至是冷漠。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太子马上着急地问,神情十分的严肃凝重。
旁边兄弟俩被他的反应弄得面面相觑,难道当今皇后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看到太子的神情,托月敛起笑意道:“看来殿下也发现问题,不如殿下先说说您的发现,托月再说自已的发现。”
“本殿的话不想无关的人听到。”太子迟疑再三道,托月回头道:“良玉,月归尘不用你们伺候,还大家到外面吃酒喝茶,就算是大家服侍我这么久的奖励。”
良玉应了一声,把月归尘所有人都叫到外面,把整个究竟都留给他们。
墨衡宇迟疑一下道:“九姑娘,你把人都叫外面,万一人偷偷接近院子偷听怎么办,还是留两个人吧。”
“放心,良玉走进打开了机关,任何靠近月归尘都会被察觉。”
托月不以为然道,墨染尘见太子在疑惑淡淡道:“月归尘的机关比皇宫还恐怕,殿下可以放心说话。”
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太子才终于开口道:“虽然母后对本殿一下很好,本殿却觉一直觉得很陌生,就像是两卷书册表面上一模一样,里面的内容却完全不同。”
“殿下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
托月一脸平静地问,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话荒谬。
太子愣一下道:“九姑娘,你不觉得本殿的很荒谬吗?”
闻言,托月笑一下道:“血脉之情无可取代,画皮画骨难画心,再像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太子不假思索道:“大约是在父皇还是登基前几个月吧。”托月沉默一会儿又问:“是不是在先帝下旨,立皇上为储君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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