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其实六公子挺关心姑娘的。”
回府的路上,良玉看着马车前面,骑在一匹纯黑宝驹的背影感慨道:“生怕影子楼的人报复,特意送姑娘回府。”
冰儿也看着飘逸颀找的背影,小声道:“我们姑娘不止才貌双全,还有很多常人所不及的东西,六公子早晚会喜欢上姑娘,奴婢敢说姑娘此时已经六公子心里有了位置。”
托月没有心情理会这些,而是想今生自已跟母亲是友是敌,她完全看不透今生的母亲。
前世母亲对她虽然严苛,至少母亲是关心她爱护她的,而今生的母亲浸淫在权力和皇族纷争中太久,就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随时会发疯吞噬掉一切。
“哎哟……”
托月一不留神撞到什么,痛得不由自主地叫一声。
痛过后才发现自已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车,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快走到晚朝轩门口,自已撞上的正是突然停下脚步的墨染尘。
墨染尘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抱歉,我一时走神,不小心走错方向。”托月马上转身离开,墨染尘却拉住她的手道:“我看你一路神丝恍惚,连影子楼的暗杀你都不放在眼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心情不宁、惶恐失措。”
“六公子,你方才也见过长公主殿下,面对殿下是你有什么感觉吗?”
托月心里很清楚,自已今天所有的不安感都来自长公主,她觉得像自已像个猎物,已经被长公主盯上。
墨染尘以为她会问他跟长公主的谈话内容,却没想到她的不安感来自,对十青睐有加的长公主。是不是在他到来前长公主殿做过什么事情,不然她何至于神情恍惚。
望着托月迫切的神情,墨染尘有些不忍,淡淡道:“殿下只是打听一些你的喜好,以及影子楼刺杀你的事情。”
“你都说了些什么?”
“说你喜欢安静,说你心灵手巧能做很多事情,说你喜欢看书,古史造诣很高。”
墨染尘胡乱地说一通,其实是长公主是警告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托月,否则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托月半信半不信,淡淡道:“托月在长公主面前,感觉自已就是被她盯上的猎物,托月就像面对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嗜血猛兽,随时会把托月吞噬掉,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看着墨染尘惊讶的表情,托月轻叹一声道:“此生托月只想远离纷争,过些平凡安全的生活,却害怕身不由己。”
墨染尘十分讶然,没想到托月在面对长公主时竟有这种感觉,淡淡道:“或许是你多想了,殿下只是对你的比较感兴趣,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但愿真的是托月多想,告辞!”托月福一身上,转身走向对面的月归尘,心里的不安感只强不减。
“你真的打算把影子楼给灭掉?”墨染尘忽然出声问,托月回过头淡淡道:“托月会先礼后兵,若讲道理不能解决再动拳头。”
“需要帮忙的话,让墨贝过来说一声。”
墨染尘鬼使神差地说一句,托月迟疑一下道:“五公子什么时候会过来,过来通知托月一句。”
“你找他干嘛?”
“揍他。”托月冷声道:“揍死渣男。”
“……”墨染尘当场愣住,直到托月的身影消失在绿荫花丛里。
回到月归尘,托月马上换下身上的衣服,穿让自已的棉布衣裙,走进旁边的耳房,里面有一架织布机。
托月坐到织布机前,拿起梭子迟疑一下,开始一下一下织着布,不为身上穿的衣裳,只为让凌乱的心绪尽快平息,还要努力跳出前世的格局,重新掌控自已的人生。
几个丫头看到托月这样未免担忧,都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好默默地去做各自的事情。
阿弥和墨贝却毫不知觉,两人正欢快地把四水街买来的,各种各样的零嘴搬进屋里,放在其中一个小间内存放。
直到天黑托月才停下来,走到屋子外面看看天色。
阿弥提着食盒走过来,看到她出来一脸欢喜道:“奴婢正打算去请姑娘用膳,没想到姑娘自已出来,今天做了姑娘爱吃的香煎鲈鱼,还有一盅热得烫嘴的野鸡汤,姑娘快进屋洗手用膳吧。”
托月转到走进用膳的花厅。
墨贝马上端着洗手的水、胰子和毛巾,侍候托月净手用膳。
洗过手后便开始用膳,喝着丫头们为她炖的汤,吃着自已平时爱吃的饭菜。
托月顿时觉得美味无比,比公主府的席面吃千倍万倍,感慨道:“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吃着我心里才踏实。“
现在可以确定,这便是自已想要的生活,即便没有锦衣玉食,最起码不用担忧背后有什么阴谋,不用担忧吃完后得担什么责任,更不用担忧会有人投毒。
翌日清晨。
托月又是满血复活,到书房写了长公主要东西。
随即又画了好几份设计图,让墨贝赶紧送到一小花园之隔的晚朝轩。
“九姑娘今天心情如何?”
接过卷轴时,墨染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一句。
墨贝想一下道:“六少夫人昨日回来时心情很不好,把自已关在耳房里织布,直到晚膳的时候才出来。从开始用膳后六少夫人的心情就很好,今天一早起来也是好好的,还做了牛乳茶给大家喝。”
开始用晚膳心情便好起来?
墨染法无法了解这个关键的转折点,公主府的席面有这么难吃吗?
忽然外头传来声“五公子到”,还没来得及起身相迎,墨衡宇就从外面冲进来大声道:“应托月是不是昨天被杀手给吓疯了,刚走到你门口外面她就提剑出来,什么没说就往我身砍,你说她是不是吓傻了,真是岂有此理。”
骤然看到鼻青脸肿的墨衡宇,墨染尘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回过神赶紧让墨宝去拿药箱,让墨贝去打盆冷水送来。
“这是月归尘那小丫头打的,不是用剑砍吗?”
“用剑砍我就死了。”墨衡宇轻轻揉脸,忍着疼痛道:“你说这小丫头,明明只是会些花拳绣腿,没想到打起人来这么狠,边打还边骂我是渣男,埋怨我不该让你嫂子跟她犯险,说是我不是人,是人渣。”
墨染尘拧了冷毛巾,递到墨衡宇面前道:“原是应该用冰敷着,不过如今这天气,冷毛巾也是一样的。”
看着他又青肿的脸,忍不住数落:“兄长没有还手,说明您承认自已的安排欠考虑。五嫂嫂人挺好的,若兄长是因为她母亲为你选的,实不必为跟母亲斗气撒在五嫂嫂身上,她可是无辜的。”
“你说会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已。”墨衡宇马上怼回去道:“九姑娘能为你嫂子一个陌生人着想,就说明她的品性不坏,你也可以试着接受她,或许她跟应烘云不是一路人物。”
“现在说这些尚早,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墨染尘看着墨衡宇上完药,更加五颜六色的脸,忍不住笑道:“眼下离过年都不到两个月,你们礼部有得忙,依我看还是让嫂嫂用热鸡蛋帮你敷吧。”
接连三四天过去了,墨府都很平静,说明影子楼没有动静。
墨染尘不禁好奇托月是怎么解决的,今天席着图纸的事情来到月归尘,却看到八名长公府上的宫女,簇拥着一年名老宫女迎面走来,墨染尘只得停下脚步与老宫女见礼。
“奴婢见过府尹大人。”老宫女还过礼,淡淡道:“六公子若是来找九姑娘,可滞容奴婢先进去见过再来拜访。”
老宫女说话平和却有一股威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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