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捞起。
萧微微大约没想到墨染尘会突然出现,想让托月起身已经来不及,顿时一脸尴尬想解释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墨染尘却一脸温柔道:“忙完公务正想找你下棋,看门的妈妈说你在花园,我便过来找你。我还让人炖了最滋补的野鸭子汤,深秋时节喝最好养身体。”
“……”
这么深情、温柔的墨染尘,托月几乎以为他恢复了记忆。
看到一脸嫉妒的萧微微马上会意道:“闻说墨菊开了,我才过来瞧瞧,不想误了约定的时辰,倒让六哥哥特地跪到花园来找。”
托月微微动一下身体,想挣脱墨染尘的手臂。
墨染尘的大手却牢牢扣住她的腰,托月只得尴尬地笑笑,不好做得太过。
萧微微咬咬唇,一甩衣袖道:“既然墨夫人肯割爱,本宫就把墨菊带回宫慢慢欣赏,不过本宫也不能白白拿墨夫人的东西,回头就让人送几盆半草过来吧。”
墨夫人直说不敢当,萧微微一个旋身往回来走。
墨染尘拉着托月一起行礼道:“恭送公主!”一副巴不得萧微微赶紧走的德行。
萧微微气得冷哼一声,几乎是小跑着离开花园,墨夫人白儿子一眼,命人带上那盆墨菊匆匆追上萧微微,毕恭比敬地送她出墨府。
这还是前世强势的墨夫人吗?
托月心中一愣,回过神道:“那个……六公子,公主已经走远,你可以放开托月。”
虽然很留恋这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还清醒地记得,这不是他们相亲相爱的哪一世,眼前的一切不过镜花水月。
墨染尘淡然松开手,淡淡解释道:“方才是情非得已,只是想让公主知难而退,冒犯了九姑娘还望多多包涵。”
托月理一下裙子没好气道:“托月情愿一直跪着,也不愿意被公主殿下记恨。想不到一本正经的六公子,桃花债是遍地开花,去了个郡主又来一个公主。后面还有没有侯府千金,或者是一、二品官员府上的姑娘,你给提个醒托月好提前准备。”
“不知道。”墨染尘冷冷道:“在下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俗务上。”
“哦对了,六公子前来找托月,怕不止是在公主面前秀个恩爱那么简单,是不是还别的什么重要事情?”
墨染尘迟疑一下道:“父亲刚才让人打扫去朝云阁,说是风素小院太过阴冷朝湿,你住在那太委屈,打扫干净让你尽快搬进去居住,以免在风素小院加重你的病情。”
托月脸上的笑容一滞:“不是让托月回应府小住一段时间,怎么变成了搬去朝阁。朝云阁在哪?”
“你要回应府小住?”墨染尘眉头轻蹙。
看到墨染尘的神情,托月赶紧解释:“太傅大人不知从哪知道,我得了欧阳先生的手稿,今天忽然来到风素小院,把托月给的手稿看完以后,问托月明明有一大箱子为什么不全部拿出来,托月就说那些手稿已经发霉,需要找个合适的环境修复。”
托月轻叹一声道:“太傅大人却催着要托月修复,你也知道风素小院是什么情况,托月请他允许我回应府修复。”
想到太傅大人当时模棱两可的答案,托月有些无奈道:“太傅大人说此事他会安排,托月还以他是安排人送托月回应府,还吩咐丫头们收拾东西预备着。”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六公子爱信不信。”
瞥见墨染尘的高深莫测的表情,托月不冷不地补充一句,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六公子,不对呀。我得了欧阳先生手稿的事情,除了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一个外人知道,太傅大人是如何得此事?”
托月相信自已身边的人,墨贝就算看到也说不清楚,唯一可能走漏消息的,只在站在面前的墨染尘。
“是在下在五哥面前提了一句。”
墨染尘面无表情地解释,冷冷道:“既然是父亲让你搬,那你就搬进朝云阁,反正你住哪对我都没有影响。”
就知道这老头子不靠谱,没想到几卷手稿就让他把儿子给卖掉,他不知道这小女子有多可怕,把应托月放在他旁边就是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瞧六公子这表情,莫非朝云阁就在晚朝轩旁边?”
托月看一睛墨染尘的反应就知道答案,忍不住笑道:“要是太傅大人知道托月手上还有欧阳先生的故居,会不会让托月直接搬进晚朝轩。”
“其实在下也觉得,应该让你搬进晚朝轩。”
“确实啊,把托月放在眼皮子底下,六公子就不用担心托月会耍什么花样。”
墨染尘给了托月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望着另一个方向道:“你准备准备吧,房子很快就能打扫干净,需要帮忙就让墨贝跟墨宝说一声,他会安排好一切。”
“托月不喜欢‘朝云’二字,可以给新居换一个名字吗?”
“随便你。”
隔天托月的东西就先搬进朝云阁。
两天朝云阁不复存在,它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月归尘。
两边还多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缘起缘灭缘终尽,下联是:花开花落花归尘。
“公子,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宝看到后好奇地问,墨染尘笑道:“比喻世界万事从开始、过程到结束最后都归于无,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在那小女子心里,“月归尘”三个字指的并不止是对联上面的意思,而是还有另一层他不知道的特殊含义,或许说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
应托月不过十四五岁,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子,能什么悲伤的不可说的故事。
门匾装好后,托月站在大门前端详好一会儿,那个背影有说不出的伤感、孤寂、沧桑,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上看到沧桑,墨染尘怀疑自已是疯的。
托月心里感触万千,假若今世他所追求的,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那就不要去打扰。
推开门走进月归尘,托月坐在廊下的摇椅晒太阳。
阿弥摆在小炉子在旁边烧水煮茶,墨贝在旁边撷午膳要用的菜,都没有开口打扰托月。
用过午膳后,托月取出一大堆具,把装着手稿的箱子搬到书房,开始修复里面的手稿。
墨贝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托月的动作,忍不住问:“姑娘,这个什么先生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连太傅大人为看一眼都给姑娘换这么好的院落。”
“值钱的不是东西,而是他的写的字,欧阳先生的书法,深受书法爱好者的追捧。”
托月边调配修复材料道:“再加上欧阳先生传世的作品不多,收藏行业的人一炒作,价钱自然就水涨船高,当然欧阳先生的字的确好,有收藏价值。”
“姑娘,你要整羊干嘛?”
良玉从外面进来,让人把宰杀好的整羊抬进小厨房,笑着走到托月面前。
托月笑笑道:“再怎么说,我们算是乔迁新居,当然要烤一只羊好好的庆祝庆祝。你让人按上面步骤,把羊给先给腌起来,差不多不的时候把那边炉子烧起来,晚上我给大家来一个烤全羊,算是我们乔迁新居的主菜。”
“姑娘,您除了会烤鱼,还会烤羊啊!”
墨贝连菜也不撷了,咬着手指一脸震惊地看着托月,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托月微微一笑道:“那个炉子以后不仅可拿烤东西,还可以做很多好吃的东西,肯定是你从前没有吃过的。”
墨贝马上咽一下口水,托月却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托月把炉子里的柴火拿到下面,把腌制了近两个时辰的整羊放到炉子里面。